“那能怎么办?我打都打了!谁让那家伙调戏民女,还当街便要动粗?就是陛下问起来,我也是行得正坐得直。”
李玉泽感叹道:“说起来,对比他大哥,感觉赵显荣还没长大似的……他似乎和我们也是差不多年纪吧?怎的形式做派还像个孩童,事事都只顾着顺从自己的心意来?”
今日他一见到赵显荣,第一印象就是这肯定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儿。
别的吃穿用度自然不用说,处处都是讲究的。可他脸上的神情,却让李玉泽有点意外和吃惊——
赵显荣今日的种种行为好像都是完全顺应自己心意来的,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这么做合不合理,合不合适。
他的喜怒哀乐都带着一种残忍的天真——赵显荣似乎完全没有思考过自己的情绪,强行加注在别人身上是什么感受。
方宜民对这件事倒是了解得比李玉泽要多:“赵承弼一直在外驻守,前些年还受了次重伤,听说是好不容易才能捡下一条命……想必赵大人经此一役之后,怕是有些后怕了,所以才对他那二儿子格外纵容了些。”
李玉泽也叹了口气:“云雀山那一役我也有听说……据说异常惨烈,他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实属不易。”
像他们这样常年征战沙场的人就会明白,其实每一次打仗出征,都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能不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
所以在这种不确定的日复一日里面,能够有命回来,就已经是足够幸运的那一拨人了。
多得是不幸的英魂,他们其实才是最可悲的——特别是在朔北征战,因为离濯京太过于遥远,很多将士的尸体都不能被运回来让家人见他们最后一面,只能是就地埋葬。
在李玉泽征战的这几年里,方宜民时常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