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口味上的变化,他印象里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却不知道子澜……是从何知晓的?
这么想着,李玉泽看向方宜民的眼神不自觉就带了点疑惑。
方宜民看他皱眉迷茫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失笑道:“你自己跟我说过的,怎么都忘记了?”
李玉泽的记性不算差,但这件事情他真的完全没有印象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还是他刚到朔北驻扎的时候。羌人还未开始大规模的进犯,李玉泽也还没有担任现在这样的重职,天天都有空闲时间。
闲下来的时候,别的例如喝酒打牌的事情,他也不太热衷于去做,便天天专注于给爹娘,兄长,妹妹和方宜民写信。
李玉泽对不熟悉的人还能端着几分冷峻,对亲近的人,那可叫一个话痨。
写信就更是了,能说一天的话,全部转换成五六页的信纸,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李玉泽连续给家人和方宜民写了好几十封。
家人们被他絮叨得不行,渐渐地回信不如寄信频繁,甚至有时候还得轮番上阵,一家人合力就为了给李玉泽写一封。
到后来每封都会认认真真回信的,也就剩下方宜民一个人。
北地能够消遣的东西很少,李玉泽一个人呆着,倾诉的欲望便愈发浓烈。
——他和方宜民说他们帮牧民接生的小羊羔,李玉泽还是第一次看见刚出生的小羊羔,浑身都湿漉漉的,柔软的羊毛黏在身上,小羊软软的舌头轻轻舔着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