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恐怕还意识不到,这个时候的李玉泽,面对方宜民的感情,完完全全采取的是鹌鹑态度——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方宜民一天不坦白,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继续一天这样的“友谊”。
李岩看着儿子神情疲累的脸,也有点担忧,轻轻地道:“从羿,如果是朝堂上的事情让你觉得棘手的话,其实你无须太过担忧——陛下目前对你信任有加,很多你想做的事情,大可以放手去做。至于北地驻军条件艰苦的事……如果你想回来,离家近一点的话,爹可以再跟陛下说一说,把你往回调便是。切莫什么事情都忍着,让自己太过于辛苦……”
李岩这样安慰着儿子,但心里也并没有把握李玉泽所忧心的便是这些事情。
儿子嫌北地条件太苦?……不太可能啊。
——李玉泽已经在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那么多年,若是他早受不了吃不了这些苦,大可以早就和李岩提出来,又何必吃苦耐劳这么多年?
陛下又给了儿子什么压力……?这个好像有可能哦!
——儿子年轻有为,办事又得力,朔北几仗都打得很漂亮,就连远在京城的李岩夫妇都听说不少他的英勇事迹。
可是更高的位置,也就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与压力。要不然总说“高处不胜寒”呢?
为人父母,看自己孩子整天征战沙场,伤痕累累,都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到底还是不忍心孩子受这样的苦。
要不要跟陛下求一求情……让他别给从羿那么大的压力好了?
——李岩思忳着:自己应该拿出什么样的条件跟陛下说,陛下才能够让羿儿轻松点呢?该怎么劝劝陛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