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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王他救过我们。”凤飞白很难想象那个人会杀了他们。

他总觉得那人不会。

“那是因为陛下还未触及他的利益。”太后认真道,“帝位带来的荣耀和改变太大了,你父皇未坐上帝位之前,也是处处谦逊的,可是坐上了以后,一言一语便可决定他人命运,日子久了就变了,如今翊王无杀你我之心,若是日后陛下长成了,天下正统归属,他未必肯归还权力,若不收敛锋芒,只怕你我母子未必能够等到那时。”

她说的认真,乃是毕生在这宫廷之中的亲身经历,凤飞白垂下了眸,想要说什么却是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有一句:“儿臣知道了。”

他不是有父皇庇佑的孩子,他……不能任性。

……

沈醇摄政越久,朝堂之上的权力便捏的越紧,凤飞白无丝毫插手的余地,他也不敢插手。

“翊王麾下能将颇多,但是臣调查所知,有一吕克将军,带兵一万,却是虚报军饷,欺上瞒下,甚至将兵器融化贩卖,以充私用,翊王以为该如何处理?”有朝臣禀报道。

朝堂虽稳,但仍有老臣不服,故而处处寻找漏洞,专挑弊病。

大雍不斩言官,沈醇如今决天下之事,有时候自己麾下的确会有顾忌不到,有他们在,反而省去自己不少麻烦。

“陛下以为呢?”沈醇看向了坐着的帝王道。

五年时光,足以将曾经的孩童变成如松如竹的少年,坐在高位上的帝王身着朝服,其上以金线绣着祥云盘龙,玉带扣腰,高冠束发,流毓纷扰,眉眼与皇后年轻时有三分相像,却是面如冠玉,已可见成年后的俊美,只是性子内敛了很多。

少年帝王开口,变声期的嗓子去了从前的清亮,多了几分磁性:“朕看了递上来的折子,按其中所写,吕克贪污军饷,其罪当诛,但大雍讲究实证,不若将其押解回京,详细盘查后再做定夺,爱卿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