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呼吸微紧,浑身僵硬到不敢动,沈醇姿势不变,只等他自己慢慢放松:“初时见血都会惊悚,便是杀了动物也会惊慌失措,但一旦有了开端,且有了欲望和目标,很多东西就会失控,刚开始杀无关紧要的人,杀的多了就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就会杀挡路的人,亲人……最后只剩下自己,只剩下兽性,你在石山之中可有过友人?”
沈白蓦然看向了他,迟疑了半晌道:“有。”
“暗卫训练杀性,想来是身边的人皆可杀的,甚至很有可能故意让你们培养感情,然后再杀之。”沈醇说道。
沈白的身体在听到他的话语时变得极其的僵硬:“少爷知之甚多。”
“我只是猜测。”沈醇抱着他道,“其中具体如何培养的并不知晓,那个人如何了?”
“他想出来。”沈白情绪略微平静,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处道,“朝我挥了剑。”
幼时相遇,他似乎天生冷漠,而对方的性情则偏向于热情,说不上相互扶持,但在黑暗的石山中,有人陪伴是一件让人仍然记得自己是人的事情,一起挨饿,一起受苦,最终挥剑相向,剑尖没入心口的时候,沈白同样挥了剑,他知道所谓的友情在那一刻宣告了终结,他不再有朋友,也不会再对任何人交托后背。
可谁又能想到,他会在出来以后对自己的主人怦然心动。
沈醇看向了他的心口,眸色微深:“那一剑就是他刺的?人还活着么?”
“已经死了。”沈白说道。
沈醇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轻轻的吻住了他,这个吻不掺杂什么欲望,更像是安抚一样,让沈白没忍住环住了他的肩膀。
吻分开的时候沈醇摩挲着他的唇道:“不是说想看我哭,想怎么看?”
沈白与他呼吸极近,鼻息之中带着微微的灼热:“改日。”
今日他有些想被他拥有,他的少爷平时是有些娇气的,看起来柔弱无力,可每每在合欢之时,那溢在耳边的轻喘都让他心脏灼热的像是能够燃烧起来一样,就好像被他……深深地迷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