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目光:“家有妻室,还来此寻欢作乐。”
如此因果推算还是极其容易的。
“他妻子腹中的孩子也非是他的。”沈醇笑道,“如此看来,不是很有趣。”
“有何有趣?”白竺问道。
“他与妻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是情意颇浓,彼此之间桃花颇正,若能珍惜,则一生顺遂。”沈醇笑道,“可他一念之差入了欢场,伤了根基,不能有子嗣乃妻子七出之一,既是无子,自然要给他子,至于是不是他的又有何妨?”
“此乃悲剧。”白竺说道。
“正是因悲,才显得原本有多么的美好。”沈醇笑道,“姻缘一道,本就是惜取眼前人,若是错了,再如何弥补后悔也无法挽回了。”
因悲而见喜。
白竺再看那处,竟不再觉得污秽,只觉得可怜。
此乃众生百态。
白竺转眸看向了对面的男子,对方同时看了过来,轻轻一笑道:“在下在仙君面前班门弄斧了。”
“无妨。”白竺说道。
正说话间,那花楼之上的一间窗户被打开了来,一穿着盛装的女子站在了窗口之上,面目空茫,她低头看着其下热闹的街巷,抬脚站了上去。
红衣被夜风吹拂,额头上的花钿衬托着那极具风韵的容颜,头上的花和珠翠交织,让她看起来美极了。
窗户的棱很窄,楼很高,若非抬头,根本无人看到她。
迎来送往,看似名满秦城,实则到头来不过孤身一人。
这一生自生来便是悲哀的,到了头,曾经些许的欢愉期待似乎也都成了悲,一生不被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