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醇。”沈醇笑道,“三水的沈,醇香的醇。”
“好名字。”白竺说道。
“我的尚可,倒是你这名字听起来让别人觉得可怜,”沈醇笑道,“不如我赠你一名?”
“好。”白竺应道。
他虽孤身一人,却不需他人觉得可怜。
“你穿一身素色,就姓白,闲吟竺仙偈,清绝过于玉,就叫白竺你觉得如何?”沈醇说道。
旁人占了他的位置,清绝仙君又何曾稀罕那个位置。
“极好。”白竺吟着那两句诗,觉得极好,“多谢沈兄。”
“不客气。”沈醇笑道,“白兄,我近日便无处可去,可否能在你这里住上许久?”
“你不是说要四海为家?”白竺问道。
“那不过是自我劝解的话,若不如此说,岂不是可怜至极。”沈醇拉了拉他的衣袖道,“白兄,你若不留我,下次我可能真要曝尸荒野了。”
“你若曝尸荒野,我每年清明会为你上一柱香的。”白竺说道。
“白兄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沈醇笑着拱手道,“请受在下一拜。”
“别。”白竺扶住了他的手道,“我方才与你说笑的。”
“我也是与你说笑的。”沈醇笑道。
白竺微怔,肩膀微松,唇角露出了些许笑容来:“你我也算是兴趣相投。”
有这人在,这谷中的日子应该不会再如以往一般乏味。
谷中十八载,他竟有一位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