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柔软,白净的被褥上散落着银色的链条,更多的则被踹到了床下,躺在上面的人胸膛起伏着,衣领包裹的脖颈上却渗着细细密密的汗水,发丝被汗迹打湿,透着点儿晶莹剔透的感觉。
他本是极清俊禁欲的模样,如今却因为睫毛上湿漉漉的痕迹透着几分可怜到让人想要破坏的感觉。
沈醇走到了床边,伸手撩过了他湿润的发丝,手指轻轻揉捏着耳垂,在翻看到其后极红的一颗小痣时笑了一下:“阿白这颗痣长的真好。”
躺在床上的人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神情中略带了几分迷蒙和温柔,面颊却因为他的动作和话语染上了一丝薄红:“可能是当初怕你认不出。”
记忆已经全部回来了,最初的时候这个人将视线停驻在了他的身上,但也只有很浅薄的喜欢。
世间分分合合的情人太多,很多人都难保恋爱时是因为爱到深处,开始时大多都是因为那一抹浅薄的喜欢,唯有长久陪伴,彼此了解磨合,才能真的深爱彼此。
沈醇这个人看似温柔,却没有那么容易将一个人入心,但能见到他已经很好了,能跟他有开始已经值得庆幸,有了开始,自然就不想结束。
沈醇轻捻着他的耳垂,低头吻上了那处笑道:“多亏了这颗痣。”
虽是人死便算情散,世人大多如此,但他那时的确薄幸,没有将爱情太过于放在眼里,人的感情可凭手段获得,可想要长相厮守,却需要用真心去换。
他轻吻着那处,钟离白轻轻瑟缩着脖子道:“有点儿痒。”
“阿白这颗痣真漂亮。”沈醇轻声道,然后吻上了他的颈侧。
钟离白呼吸微颤道:“还要?”
“不要了,不能沉溺于床榻之事。”沈醇起身时将他捞了起来笑道,“这事还是阿白教我的。”
钟离白靠在他的怀里,侧头看着他温柔含笑的眼睛,却蓦然看见他右眼轻眨,顿时心脏狂跳,他还是跟那时一样:“有些东西确实要适可而止。”
但其实纵情任性的沈醇也很可爱,让人总是想要让着他,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