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集中在沈醇身上,他并非随意裁决,而是对各行行业似乎都极为了解,才能这样快。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有何疑问么?”
“南溪如今在休养生息?”齐语白问道。
“与尚朝一战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虽有尚朝给了粮食,也不过堪堪周转,唯有休养生息,才能让牧民生活无忧。”沈醇说道。
齐语白看着他。
沈醇笑道:“忘了你是中原的了,你在宫中不知,我非是有意针对尚朝,只是那次征战早有火气,非得一方胜了才能休战。”
双方交战,当然都希望自方能胜。
齐语白沉吟道:“你如此行事,是对中原有意?”
“无意。”沈醇握着他的手道,“往年大军多有劫掠,皆是因为食物不足,难以过冬,每年死伤者不计其数,若能自已富足,不必忍饥挨饿,也不必总是惦记别人的。”
“尚朝在灾年应该给过粮食。”齐语白身处此地,也多少能看出其中艰辛。
南溪王族看起来富足,可与尚朝比,还是有许多捉襟见肘之处。
“杯水车薪罢了。”沈醇说道,“南溪国几十万人,一万石粮食不足以扛过严冬,尚朝每年要进贡的金玉却远远胜过此价值,且粮食要价比尚朝内部多上许多,牛羊却拼命压价。”
“所以要通商?”齐语白道。
“对,只有势均力敌,才有话语权。”沈醇笑道,“弱者只能被动接受。”
齐语白略有沉吟,却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了。
尚朝虽强,对于附属小国却没能一视同仁,居于尚朝,自然不愿有强邻压境,居于草原,才知这里的人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如何抚平和制衡,也是居于帝位上的学问。
齐语白的绣针停下,反复思索着其中问题,不觉心思郁结,反觉心胸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