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角,裹在破烂褥子里的沈驰景和穿着丝绸华缎的席引昼大眼对小眼,气氛一度诡异难辨。
有时候你不想看见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偏要以一种凄惨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
更难受的是当你迫于道德压力多问了几句后,发现这副凄惨的模样竟还和你间接有关。
席引昼心头一阵搅动,面上却只能礼貌地笑笑——俗称皮笑肉不笑。
“是在下拖累姑娘了。”他下意识摸摸口袋,准备把那条船的钱赔给沈驰景,免得她继续流落街头,没想到两手一空,抓了个瞎。
呃……
昨日出宫没敢带太多银子,今日又想着替臭小子给医生赔个不是,结果把荷包掏了个底空。
他只能扭头,向江泉清摊手道:“阿清,你的荷包借我用用。”
一旁听了个大概的江泉清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一把护住荷包,满脸拒绝:“你这女子,我兄长明明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再去救他一下怎么了?怎么明里暗里还想讹我们的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沈驰景不甘示弱,回得那叫一个牙尖嘴利:“你兄长问我了,我自然就答了,怎么就是讹你们的钱了?那几个破钱姑娘还不稀罕呢,你打发要饭的呢?”
江泉清冷哼一声:“是,你被客栈赶出来了,可京城有许多避风口处可供歇脚,你为何就偏偏躺在了这么个大风吹刮的地方?如果兄长今天没路过这里,你就不怕被吹得上了天?”
“我……”
“你当然不怕。”江泉清拍拍大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因为你清楚,这是我哥回宫的必经之路。”
席引昼凛然一惊:“阿清!”
“没事的哥。”江泉清盯着沈驰景越发心虚的脸,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这位姐姐是科考状元,那她迟早会认识你的。”
“早一天晚一天的,又没什么差别。”
说到此处,江泉清又恢复了俏皮可爱的少年笑脸:“对吧,状元姐姐?”
……
沈驰景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
原因就是自己的企图被揭的一干二净。
从客栈搬出来后,她原本的确是随便找了个背风口准备凑合一晚上。没想到只待了不到一个时辰,自己便受不了了。
地板硬,床褥薄,周围还有流浪汉们时间长没洗澡的臭味。
回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暖和大软床,沈驰景委屈得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讹钱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