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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驰景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对临阵脱逃的乔菱表达了深刻的谴责:“你不是说大人寻你有事吗?”

乔菱摊开手,笑容意味深长:“我这不是……给你们留些私人空间嘛。”

“……”沈驰景无力地拿起了捶桌的手,捡了颗瓜子就砸了过去:“你都不知道没有你的时候,我们两个有多尴尬!”

“嗯……”乔菱偏过头去躲过了这一击,认真地想了想,遂一字一句地答道:“我在的时候,包子你和殿下也挺尴尬的。”

……

这种大实话就不用特地说出来了好吗!

想想自己的小命,再想想忽冷忽热的席引昼,沈驰景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鼓起勇气,提前为下一次的见面做好充足的准备。

比如……

沈驰景脑中一闪而过那位爷囫囵吞生煎的模样,霎那间灵光骤现!

老话说的好——

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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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席引昼(颠颠手中鼓囊囊的钱袋):大哥不会说话,但大哥有钱。

爱好摸头的顾老师

京城顾府中,安静了半宿的待客厅中再次迎来了这里的常客——

席引昼。

顾济垆将他迎来,两人随后走到厅中。顾济垆一手算盘拨的飞快,席引昼则侍在一边执笔计数。没过多久,两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四目低垂,双唇紧闭,气氛一时间凝固到了极点。

半晌,顾济垆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陛下这许多年的放纵,果然加剧了户籍与实际的不相符。若是直接将人头税取消掉也就算了,可偏偏还留在这里做个假把式。这下好了,黑户现象愈演愈烈,就连家境富裕的商贾都不愿上报真实户数,甚至以偷税逃税为荣。长此以往,朝廷威信不存,莫说是税收这一条,其他朝廷法令又将被置于何地?”

席引昼长叹一口气,道:“父皇出自民间,深谙百姓疾苦,战乱初平时更是民不聊生。国体初建,他闻此乱象心生恻隐,曾一度想废除人头税,却被诸多大臣阻拦。彼时他尚未固稳政权,一人难敌整朝,实属无奈,只得使了这么个缓兵之计。”

所谓缓兵之计,此二人都心知肚明——席鸿道心力交瘁,只得答应暂且不废止人头税,但仍极力秉持自己的观念,要求在建国初期时,若百姓的确无法缴纳此税,各地政府不得强求。后来,此项条款便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直奉行到今天。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令是这么下了,地方却不一定会这么执行。地方官员接到命令后,反而暗戳戳将百姓逼的更紧了。原因很简单,究竟贫困到何种地步才算“无法缴纳”本就是个无法考量的数据,如何把握这个限度更是一方难题。有些百姓是真的交不起,有些却只是不想交,孰真孰假,若家家都去严查,势必浪费大量人力物力。

地方官拿着一份死工资,何苦要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索性继续执行交纳税款的政策,要求挨家挨户都上交。末了要充给国库时,官员们又转念一想,若将收到的税款尽数上交国家,反而显得自己没有听从宣朔帝下达的指令,干脆只上交一部分,剩下的统统揣进腰包。

以前催款是为公家,现在催款却能中饱私囊。人生在世,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可怜席鸿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为百姓开辟的康庄大道,反而成了他们最严酷的催命符。

“是啊。”沈驰景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对临阵脱逃的乔菱表达了深刻的谴责:“你不是说大人寻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