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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兵部原本是有一个职位的。说到底,是怪我自己不争气,涉猎不够广泛,无法胜任,实在怨不得旁人。”

……

听至此处,沈驰景心中虽说不上豁然开朗,但也像是顿悟了什么。

她原不知,书中一个只被描写了寥寥数笔的小人物,竟也有这般心胸。

虽说这事说起来,自己没托关系没走后门,旁人怎样的确怪不到自己身上。但以自己方才的描述,换作常人,就算是出于好奇也会想着问一句那人是谁、为什么没去一开始想去的职位。但于周伯期而言,旁人再怎么样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她不愿、也不屑置喙别人的人生选择。

进士及第后却无职可任,只能给京兆尹当个没有名分的跑腿,换算成现在来看就像高考明明考的很好,却没有一所学校想要你,你只能边打工边期待着有一所好学校突然空出了名额。这钟事情想想就觉得十分不公平,起码也得颓废几天吧?可周伯期呢,不但跌倒后立马爬起,还在京兆尹处混得风生水起;和同批及第却成功入仕的进士谈天时,她既不巴结,也不妄自菲薄,双方才能谈得这么愉快。

难得。

“斐隐兄,喝酒啦!想什么呢?”见她兀自在一边发呆,周伯期提起个酒杯便递到她嘴边,笑道:“这酒不烈,还有丝甜味儿,不会醉的。要尝尝吗?”

“来来来!”沈驰景缓过神来,忙伸手接过酒樽,一股脑灌了进去,完事儿后咂了砸嘴,也笑了:“这酒可真醇。”

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放下酒樽,又同时拾起了盘中的零嘴,动作一致得一如多年老友。

共美酒友人,度佳期半宿。

真好。

真好。

你家公子,是谁?

从沈驰景家中出来时,已是申时一刻了。

沈家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没留一点蛛丝马迹。他们一无所获。

望着头顶热辣辣、明晃晃的太阳,席引昼眯了眯眼睛。约莫着再过一个时辰,衙署就该放衙了。

他得抓紧时间。

皋县城中,县令衙署。

“下官恭迎太子殿下!”

见到席引昼手中的令牌,那刘县令两腿一软,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来这穷乡僻壤之处有何要事,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席引昼舒舒服服地坐在了衙署当中的虎皮椅上,目光犀利,来回扫视;江泉清则面无表情,手执长剑往旁边一立,震得那县令更是两股战战。

“刘县令在任多年兢兢业业,劳苦功高,实乃治地百姓之福。”席引昼冷着一张脸说着这些场面话,夸得刘县令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下一句来一个“但是“。

“孤此次前来,是奉命巡视各地税收情况。”席引昼声音不高,却在衙署中回荡得清清楚楚:“还请刘县令行个方便,将这些年的账目拿给孤细看。”

刘县令心中舒了口气,忙吩咐人将税收账目给这位太子爷呈上去。

“再者说,兵部原本是有一个职位的。说到底,是怪我自己不争气,涉猎不够广泛,无法胜任,实在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