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以为,这样便能迷惑到妾身吗?”她笑得癫狂,眼底却悲凉,如同一头走入末路的野兽,凄厉咆哮着:“今日我若葬于你手,来日你也定会死于沈驰景手下。她不仅会杀你,更会毁了你的河山!你将是千古罪人,是席家的千古罪人,是启朝的千古罪人!”
见文清瑶已经是半个疯子了,席引昼索性也不装了。
他恢复了冷淡的神色,对着沈周二人言简意赅道:
“跑。”
沈驰景没忍住,啰唆了一句:“那你怎么办?”
席引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这么两个女子,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沈驰景白眼翻上了天。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俩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不是怕她们身后的援兵吗!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将柄长剑搭在身后,吊儿郎当地大跨步了过来,一副贱嗖嗖的模样:“欸欸欸,别急别急别急嘛!抓了人再走啊!”
沈驰景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徐舟横?”
徐舟横甩了甩剑,嬉笑的眼神立时转为狠绝。他提剑直指文清瑶,迎着猎猎风声对身后的众家将下了令:“把这两个颉国奸细给我拿下!”
众多家将面前,文清瑶哪有还手之力,两人很快被擒拿。
她被反剪了双手,按跪在地上,也不忘恨恨地盯着徐舟横:“这位公子这样多管闲事,就不怕哪天闪了腰?”
“多管闲事?”徐舟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把将沈驰景薅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哥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再说了,我可警告你啊,你的丈夫孩子可都在京城,若再不说实话,你自己倒没什么要紧,就是可怜了你那还未懂事的幼子!”
“哎松开松开,疼死了!”沈驰景“啪”地拍掉了他的手,对着文清瑶趁热打铁道:“就是!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这些年到底往出传了什么消息!”
“你的同伙呢?”
“是谁安□□进来的?”
……
面对众人不断的审问,文清瑶始终保持着沉默,未置一词。
在轰轰吵吵的人群中,她安静地像个局外人,只有偶尔挣动的身体才能证明她还是个活着的存在。
徐舟横没了耐心,正要上前直接将她揪起问话。就在这时,文清瑶忽然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她的目光越过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徐舟横,微微扬起头来——
她笑了。
朱唇轻启,薄瓣染脂,眼波顾盼之间,她彷佛又是那位待人温和,不染纤尘的宁府夫人。
沈驰景心头有些发梗。
说实在的,对她来说,文清瑶的通敌叛国所造成的巨大影响还只是停留在文字的描述中,但前几日为她抚平伤口的宁夫人却历历在目,这多少让她生了些恻隐之心。
“太子殿下以为,这样便能迷惑到妾身吗?”她笑得癫狂,眼底却悲凉,如同一头走入末路的野兽,凄厉咆哮着:“今日我若葬于你手,来日你也定会死于沈驰景手下。她不仅会杀你,更会毁了你的河山!你将是千古罪人,是席家的千古罪人,是启朝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