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法子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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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待府医将沈驰景的腰扶正后,席引昼叫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了他与沈驰景两人:“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沈驰景扶着还有些隐痛的腰,隔着帘子都感受得到里头冰冷的气息。她回话回得有些结巴:“殿下说、说笑了。属下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听说殿下受、受了伤,这才一大清早赶了过来。”
帘子里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就为了关心一下受伤的我,沈大人不惜一路披荆斩棘,打伤我众多家卫?”
沈驰景两腿一软,大喊冤枉:“不不不不!属下没想和他们动手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属下真的就轻轻推了他们一下,他们就全倒地上了!”
要怪就怪原主内功太强,体魄太好。
席引昼既倦又痛,无意与她纠缠,怏怏地伏在枕头上,有气无力道:“既然真的是来看我的,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他每次想鼓起勇气对沈驰景好一些的时候,总是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自己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瞧见。
眼见着不受人待见,沈驰景没敢再东拉西扯,情急之下直接将疑问道出了口:“殿下,属下斗胆想问一句,您真的受伤了吗?”
……
席引昼攥着被褥的手又紧了几分,气出了笑腔:“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背上的伤口都是画师所做?”
“不敢不敢!”沈驰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不应该呀……”
今早听到席引昼受罚的消息后,她便总觉得哪里不对,以至于鼓起勇气跑来了太子宫。按书中所述,宣朔帝对席引昼该是极尽宠爱,半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他。就算宁承世此事有通敌叛国之嫌,席引昼插手确有不妥,但原主当日也曾因遭人构陷通敌而深陷牢狱,也是得了他的求情奔走才活下来,也没见宣朔帝恼怒成这般模样啊!
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宣朔帝该是不会如此狠罚这个自小离家的儿子的。
席引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嘀咕,支棱起耳朵来:“什么不应该?”
“唔……”为了活下去,沈驰景被迫编起了瞎话:“属下以为,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和陛下对您的宠爱,您不应该平白无故受伤。您一定是经过了缜密的思考后才入宫求见,说不定,顾大人最后得以见到宁大人最后一面就是您的功劳!”
席引昼:“……”
厚重的床帘被人从里面缓缓掀开,露出了一张不可置信的面容。
“你怎么知道的?”
东拉西扯的沈驰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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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今日寂静的可怕。
自打顾济垆从宫中回来后,合府上下屏息静气,除了不得不在他身前侍奉的婢女尚需上前替他更衣,其余人等全都老老实实地自动远离,轻手轻脚地做着活计。
当然,这法子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