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引昼干巴巴道:“没用的。他自小是个犟脾气,听不进劝的。”
“江公子也是实在担心您。”沈驰景好言相劝,说的真心诚意:“任凭谁听到自己的兄长做了这样自伤的计划,大约都是会生气的。”
“我晓得。”被江泉清浑骂了这一顿后,席引昼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理亏,颇感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所以我这不也没回嘴……”
沈驰景啧啧赞叹道:“殿下真是个好兄长啊!”
席引昼:“……”
江泉清刚一进来指责他时,他先是心虚,等会过神来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偷偷在外面听墙角的。他心火一蹿,本想重新拾起身为兄长的尊严,严厉斥责江泉清这种不厚道的行为,却在支棱了一秒钟后尴尬地停下了动作。
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趴在床上骂人——……
不够有气势。
等我好了再收拾你。
席引昼愤愤地想。
那一边,见惯了席太子高贵矜傲一面的沈驰景乍然看到他这个样子,全然以为此人还愧疚于隐瞒自家弟弟的恶劣行径,于是怀揣着对他的一丝丝心疼出声安慰道:“看江公子什么都敢说的样子,属下想殿下一定是个温和良善的好兄长,从小便待他很好,不舍得碰他一根指头吧。”
常常因为江泉清不认真做功课而对他又是批评又是罚站的席引昼:“……”
“哈哈哈……”席引昼干笑了两声,决定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小孩子不懂事,不晓得其中利害。父皇一向对我宽容,我去求这个情,最多挨顿板子,再严重点也只会禁足警告,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我要是不去,老师就连宁叔死前这一面都见不上了。”
“他们知己多年,如同兄弟。我身为学生,既救不下宁叔的命,也就只能帮得了老师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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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子府中出来后,沈驰景马不停蹄踏上了去往郊外的道路。
瞧着席江二人兄弟情深,她突然觉得有些想念沈致。她自书外而来,本不会对原主的亲友们产生什么特殊的感情,更何况是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兄长。
或许是这个身体流淌的血液与沈致同脉相关,又或许是自己离家多日,想借沈致之口,寻些慰藉吧。
自己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没寻到空隙来看他,只听大夫说治疗颇有成效,他马上就能恢复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神智。沈驰景当时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凭着自己的努力弥补了看书时候的那个遗憾。
沈致这样好的人,至死都是痴痴傻傻的,没清醒着享受过一天好日子。
她最见不得这样的情节。
那么……恢复了正常的沈致会是什么样子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沈驰景怀着十万分的好奇和忐忑敲响了沈致的屋门,颇为生疏地喊道:“哥!哥!我是阿景!”
没人应答。
她加大了动作力度。
席引昼干巴巴道:“没用的。他自小是个犟脾气,听不进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