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唧!
胡饼掉了。
“……”徐舟横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极其尴尬地杵在那里,异常懊悔地盯着地上那张滚了满地土的胡饼。
他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那块胡饼,转身走到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男人身边,半蹲下身子,摇摇头道:“我当时就在你们后面排队,明明看到了你就是插了这位姑娘的队,为什么不认呢?”
男人没搭理他,兀自爬了起来,摇摇晃晃拍了拍身上的土,虽然明显是被沈驰景打怕了,但也管不住那张骂骂咧咧的嘴:“臭娘们,老子是插了你的队没错,但你不也买到饼了吗?搞么事啊一直紧追着老子不放?”
……
这次轮到沈驰景震惊了:“阿菱,你买到饼了?”
“买、买到了。”乔菱脸上泪痕未干,却一直气鼓鼓地瞪着那男人:“他插队时我没想那么多,寻思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作声。可排到最后,虽然我买到了,身后那两位小妹妹却没有了。两个小姑娘本来开开心心地在后面谈笑,听到这里失望的都要哭了。我看着实在不忍,就把饼送她们了。”
男人闻此青筋暴起:“那不是你自己送出去的吗!干老子什么事?”
乔菱梗着脖子据理力争:“明明是因为你插队,才变成这样的!这就不是一张饼的事,是你明明做错了,不仅不道歉,还觉得自己有理!”
“我他……”察觉到沈驰景逐渐凌厉的眼神,男人识趣地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脏话,悻悻地扭头就走:“行行行,你们人多,你们有理。”
“你什么意思?”乔菱刚压住的怒火又蹿上来了,冲上去就想找他理论:“有理又和人多扯上什么关系了?你你你……”
沈驰景眼疾手快地拦腰抱住了她,好生安慰道:“好了阿菱。咱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好吗?”
“再不放他走,我们也不能再对他做什么了。他一没偷二没抢,我们总不能把他扭到衙门去吧?咱明儿个不是还有一天能休息嘛?我们起个大早,一准能买到!”
徐舟横拎了好几袋吃食,也快步走来安慰道:“菱姑娘,琳宇街上好吃的多得很,你瞧,这些都是你们女孩子爱吃的,我都送给你,别伤心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乔菱耳跟前道:“要是实在不解气,大不了哪天夜里趁他走夜路时,我去把这家伙打晕了,给他脸上印上一堆大红印子,喷上一大瓶平康坊的花香水儿,再给他扔回自家门口去。等他老婆第二天起来把他揍得爹娘都不认的时候,在下第一个带姑娘来看!”
听到这里,泪眼迷蒙的乔菱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了。
妾有意
经过这一番闹腾后,三人合计了会儿,觉着肚子又饿了,干脆找了家店坐下来边吃边聊。
乔菱撕了口馍馍,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边不好意思地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我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想与他争个短长。其实、其实我一般不这样的。”
话刚说完,她便装作不经意地往徐舟横处扫了一眼,又趁其不备收回了目光。
这话沈驰景可不爱听了:“什么叫‘你一般不这样’?这样做又没错,本来就是他不遵守秩序,还不许别人讲了?”
“是、是啊。”乔菱叼着那块馍馍,像只小仓鼠一样举着它啃:“本来就是因为我没有阻止他,才导致那两位小妹妹没饼吃,我心下愧疚,把胡饼送她们之后本以为自己会好受一些的。结果不知怎得,看到那个男人大摇大摆地从面前经过,越看他越气……”
沈驰景替她补充道:“退一步越想越气。”
啪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