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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期品不出来。

只是被她看得久了,她向来坦荡的心中竟也被戳了道口子出来。这妇人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妇人却乍然间大笑出声。她笑得放荡肆意,却又令人毛骨悚然,听到最后,却又发现其中夹杂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悲鸣。

“果然,果然啊!”妇人笑得连声音都是发抖的:“我官人说的果然没错,这腐朽的朝廷,果真是官官相护,烂到了根子里!”

“呵……孤身一人……孤身一人……”

下一秒,她猛得扑到了周伯期身前,骤然夺去她手中的纸卷,颤抖地指着上面地文字,沙哑的嗓音如同器刻枪鸣,撕裂般质问道:“那么请问这位大人,既查了我恁多生世背景,可知我为何孤身一人?”

暴烈的风发着唬人的呼啸声,劈卷过路边的大树,不仅吹走了苍老枯朽的黄叶,也吹裂了才刚刚长出的嫩芽。

周伯期没忍心推开她,也没出手将纸卷夺回来。

她只是摇了摇头。

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妇人笑得更嘶哑了。

“大人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她止住了笑容。

“三年前我儿在路上被恶犬狂追,他不过是为了自保向那恶犬砸了几块石头,竟被那恶犬的主人冤入狱中,遭凌虐而死!”

“事后我夫将那恶人告至县衙,谁知那恶人竟是一方豪绅,同那狗县令狼狈为奸,为了堵住我家官人的口,不仅打残了他的双腿,更将他毒至聋哑!”

说到这里,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他那样倔强的人,却被杀害自己儿子的仇人伤成了残废。过了不久……就郁郁而终了。”

哄吵的人群中再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所有人都垂头不语,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不知能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妇人咽下了喉口的哽咽,眼中突得燃起熊熊怒火,转向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沈驰景,语气中是积压了许久的愤恨,像是下一秒就能将她撕裂。

“不错,我的确收了旁人的钱,答应要替他做事。但我根本不稀罕那些钱!只要能让你们这些残民害理的狗官遭到报应,即便要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我的丈夫和儿子得不到的正义,就让柳五……”

她眼神骤变,迅速将右手伸到了怀里。倏忽间,一把利刃已闪着寒光,如闪电般刺向毫无防备的沈驰景!

“去拿吧!”

周伯期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