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久,最多一个月。”
烛影随风摇曳,映出了席引昼业已疲惫的身形。他用宽大的衣袖将双手盖的严严实实,随后再次向周伯期伸出了手,示意她起来。
“周大人,就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一个月之后,你想走或是想留,我再不会阻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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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德班优秀学员席引昼:虽然我在安抚属下,但我也不能让老婆吃醋,绝不和女属下有肢体接触。
席引昼他吃醋了?
面对当朝太子如此诚恳的请求,周伯期哪有不从之理。
借着夜已深的由头,她向二人告了别,迈着疲软的步伐向县令为他们准备好的厢房中走去。
“夜好像是挺深的了。”
折腾了一整天,沈驰景也早就身心俱疲了,见周伯期迈出了大门,便忙不迭向席引昼告假:“殿下,属下有些疲累了,也先行告退了。”
席引昼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
“站住。”
……这个周扒皮。
沈驰景忍气吞声地刚拔起来的脚放了下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殿下有何吩咐?”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沈大人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见沈驰景一脸受气包的模样,席引昼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随即立马止住笑意,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她:“对那位夫人的经历,可有什么看法?”
“想说什么便说,无需藏着掖着。”
沈驰景赶忙双手接住,看了眼席引昼的脸色轻缓,方才放下心来道:“那夫人实在是可怜,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容易被人利用。属下以为应当严惩事件的主导人,才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那沈大人对官场有什么看法吗?”席引昼提问时看似温和,实则步步紧逼:“或者说,你还愿意在这里待下去吗?”
上一世,沈驰景就是被官场中的黑暗逼到了绝境,逼到不再相信任何人,被活生生逼成了一个杀虐无数的恶魔。因此,他真的十分想知道,还未经黑暗荼毒的沈驰景究竟会怎么想。
“愿意啊。”
迎着席引昼如炬的目光,沈驰景嘬了口茶,不假思索道:“就算所有官员都有问题,他们犯的错也有大有小。只要抓几个罪大恶极的枭首示众了,不仅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也能肃清官场风气。我朝官场又不是无药可救了,我为什么要走?”
她这话不是为了糊弄席引昼,而是当真这么想。同那些动辄几十年、上百年的朝代而言,启朝建立并不久,那些欺市霸民的贪官污吏尚未将国家吃蛀一空,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衙中沉默的时间久到所有人都以为席引昼已经默许了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