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在外头敲了敲帘子,恭敬道:“殿下,皇宫到了。”
“皇宫?”席引昼睁开了眼睛,语气中有些疑惑:“不是说先送沈大人吗?”
车夫一愣,随即拍了拍脑袋,懊恼起来:“您瞧我这记性!小人一向是送您回宫的,赶着赶着便顺着老路往这边走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说的也是。自打自己进宫以来,云叔便被父皇派来给他驾车。上一世直到自己郁郁而终前,云叔都想方设法地同沈驰景说情,最终终于求得同意,得以陪自己走完生命的最后几天。
也不知上一世自己死后,一生无妻无子的云叔又是何等光景。
“云叔,不妨事,您再送沈大人回去便好。”席引昼哪里忍心责怪这位送了自己十几年的老车夫,只好回头同沈驰景道了声再见,又嘱咐了云叔几句,这才放心离开,迈入了太子殿。
席引昼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刚刚还同他笑脸相迎的云叔变了脸色。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足以让看到的人心生寒意——
那是种杀人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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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引昼下车后,身心俱疲的沈驰景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怎得,明明之前还挺清醒的,谁料等那位像个闷葫芦似的太子殿下离开后,她倒头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痛醒的了。
“你在做什么?”
骤然清醒的沈驰景惊恐地盯着眼前这把占着自己鲜血的刀刃,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幸好原主是个习武之人,即使在熟睡之时也对这些兵刃的靠近有本能的躲避,这才躲过了最致命的一击,但还是被这一刀深深插在了腹部。
而手执兵器的,正是那位送她回去的车夫。
这不是席引昼的人吗?书中那个陪他十多年的云叔?他这是……被收买了?
沈驰景边忍着剧痛边拼命向后挪着,试图躲开面前这个疯子。但很明显,一击未中的云祥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就算你武功盖世,也已经受了重伤。”漆黑的夜色中,云祥那双恶狼般的眼睛显得极为瘆人。他从袖子里又摸出一把短刀,一步步靠近行走缓慢的沈驰景,哑声道:“不要挣扎了,没用的。”
沈驰景莫名其妙受此一难,疼得脸色煞白,又的确使不出力气来自卫,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我性命?”
“你说无冤无仇便是无冤无仇吗?”云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算我们现在没仇没怨,我也得先除掉你这个祸害!否则来日国破家亡之时,一切都晚了!”
……
此刻,精疲力尽的沈驰景只想把那个装死了许久的系统叫出来问个清楚:
你到底安排了多少个手握剧本的nc?
车夫在外头敲了敲帘子,恭敬道:“殿下,皇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