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引昼也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原因,索性胡诌了句:“你告诉我了,作为交换,我便也告诉你。”
“这样啊。”得到答案后,沈驰景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我还以为……”
以为你很信任我。
不过她一向不爱纠结这些,还没等席引昼追问她到底想说什么,便很快转了话题:“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既然殿下自重生而来,早该知道原主后来做了什么事,又不知她身体里换了灵魂,为何不早些杀了我,以绝后患?”
虽然上次围剿宁府时,文清瑶也曾说过沈驰景将要祸国之言,但在那种情况下,她说的话真假难辨,席引昼不信也是情有可原;但他重生而来,该是经历了所有的一切,种种苦难印在脑海,灭国祸世的血海深仇,他如何能任由仇人在眼前晃荡而什么都不做?
“为什么要杀你?”
席引昼未加思索,习惯性地用了敬称:“就像我当日同宁夫人所说,即便是真的沈驰景,在这一世,她也从未做过任何错事,并不需要为此承担后果。人生万事本就阴差阳错,或许只要中间某个小环节有一点不一样,她就不会是那个她。”
“前世今生之论本就非常人所能得解,也非常人所能得悟。前生的记忆,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救人的。”
席引昼说的随意,沈驰景听得却认真。她竖耳听着,眼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罩在光影里的人,只觉得他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总能让自己记在心里,刻在骨里。
是啊,前生的记忆是用来救人的——
而不是用来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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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日头坠入山脚,月影初落梢头,林间的鸟儿归巢,山中的马儿回圈。只有久坐不动的席引昼……
他怎么还不回宫?
沈驰景尴尬地扯了扯被脚,偷眼看向坐在那边挺拔如松的席大太子,几次想开口,又不知要说什么好。
虽然自打两人坦诚身份后,见面时相互之间轻松了许多,她内心也还挺愿意同他聊天的,但这大晚上的,又是封建王朝,孤男寡女,他们各自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好在,太子爷终于发话了。
“你一个人睡……害怕吗?”
沈驰景心道再怕也得说不怕,随口编起了瞎话:“不怕不怕,我不怕虫不怕黑不怕鬼,天生大力,人鬼不惧!”
“……”席引昼颇为无语地撇撇嘴,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自己不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吗?”
沈驰景:“???”
席引昼冷酷道:“你一个时辰前刚说过你怕黑怕鬼怕虫子,闹着要回去。”
……
记性还挺好。
“……”席引昼也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原因,索性胡诌了句:“你告诉我了,作为交换,我便也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