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引昼看了她一眼,一副“我已经看透了”的样子,再不欲同她多说,一个大跨步迈了过来,伸手向她这边捞去。
?你要干嘛?
沈驰景警惕地向后一缩,不料席引昼本就是向她身后伸的手,叫她这么一躲,反而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她的大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席引昼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动作,接着向后探过去,扯出了另一张厚实的被褥来,抱在手臂间,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就在隔壁,没事睡觉,有事敲墙。”
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沈驰景长出了一口气,颓然瘫倒在床,被自己的多虑蠢到捶床。
刚才那一缩实在是——
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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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自席引昼团起被褥去隔壁以后,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而早就准备好入睡的沈驰景还是清醒的。
她认床又胆小,突然换了个地方,属实是不太习惯。
闭着眼睛躺了许久,又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她终于感受到了眼窝的酸涩,侧身一翻,打算再次尝试一下入眠。
突然,隔壁传来了‘咚咚’的敲墙声。
“还没睡着吗?”
沈驰景吓得一激灵,刚刚酝酿好的睡意又消失了。她一边在心里痛骂这破地方隔音太差,一边答道:“睡、睡,马上就睡!”
“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停顿了一两秒之后,她又小声问道。
“没有。”席引昼的声音里明显没有睡意:“我事情多,一向睡得晚。你害怕就说话,我去那屋坐着陪你,等你睡着我就回来。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
沈驰景脸红了:咱能不提这事儿了不?
她翻了个身,被席引昼这一句两句搅得睡意全无,索性不睡了,敲了敲墙,随口问道:“大晚上的,殿下忙什么呢?”
嘶……官场上忌讳颇多,好像不能随便问人家这些问题。
席引昼倒也不避讳,直截了当道:“在看昭县县令的告罪书和处罚令。”
“昭县县令?”沈驰景听着有些耳熟:“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她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过吗?大概是、是刚才哈哈哈哈哈……鬼迷心窍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