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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引昼懊恼得厉害。

这几日派人跟了那乔景黎出去,一直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他一时大意,想着在自己的昼夜看护之下她也动不了沈驰景,便放松了戒备,却没承想在到期之日出了岔子。

要是自己猜错了,乔景黎并不是针对沈驰景,而是要对其他什么人下手,并借此时成功得手,那便是因自己的妇人之人而酿成大错,悔之不及。

事态紧急,他顾不得在这里追悔莫及,牵了匹快马便跨了上去,预备一路飞驰到城门——

那是最后有可能堵截到她的地方。

“堵谁?”

半路碰上的沈驰景听完席引昼的描述,一脸莫名其妙,忙牵住马的缰绳不让他再往前走:“堵什么啊,她就在宫里,正在面圣呢!”

“什么???”

席引昼惊异得紧,像是从未听过如此荒谬之事:“她为什么突然去面圣?”

在这个时候面圣,她到底是心胸坦荡、有事相秉,还是心下有鬼、意图扰乱试听?

“我正要和你说呢。”沈驰景忍着还未好透的伤一路跑来,就是为了来告诉席引昼这个消息:“顾大人回来了,就在宫中,他……”

她吃了一嘴沙子。

沈驰景:……

她边往外‘呸’沙子边幽怨地望向没听完话便飞驰而去的席引昼,宽容地摇摇头:算了,事发突然,不和他计较了。

她能理解席引昼。

毕竟顾大人走了这么久,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想疯了吧。

见到顾济垆的那一刻,席引昼鼻子便控制不住的酸了。

几个月前,当顾济垆来同他告别时,他打心眼里觉得老师离开前那句“过了不久就会回来”的话只是用来搪塞自己的,从没想过他竟是认真的。

是以在看到老师的第一眼,即便周围还有旁人,他也没忍住红了眼眶,若不是父皇在上还需顾及君臣之仪,哪还能像如今这么端着。还没踏进宫门,便他远远望向那个笔挺的背影,开口第一句便泣不成声:“老师……”

“您回来了。”

您终于回来了。

顾济垆正在一旁聚精会神听着乔菱向宣朔帝述职,听到席引昼并不大的声音后耳朵一动,立刻走了神,连忙回过头去,对着他毫无顾忌地喊了出口:“拢黎,这里!”

席引昼微不可察地抬手剐掉了两滴眼泪,遂快步走来,直奔顾济垆而去。

到了之后,两人默契地站在那里,安静地听着乔菱的述职。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也再没多说一句话,直等所有事情尽皆结束,才一前一后走出了大殿。

席引昼懊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