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可真好啊!”听了这一席话后,沈驰景捏了捏乔阿菱翘嘟嘟的脸蛋,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既然乔菱的母亲从小就是这么教她的,那想必这样的思想早就在她心里生根,无需自己多言也能看得很开。
沈驰景一向不爱在已成定数的事情上纠缠,很快转了话题:“顾大人回来,召我们明日早些去商量朝事,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没有那么舒服了。不如趁今晚闲暇,我先将从赵将军那学来的东西教你练练?”
“好!”乔菱喜笑颜开。
-------
月影渐稀,朝阳未升,清早的小贩还未出来叫卖,冷寂了许久的顾府便已经热闹地像是装了十几个鸭子了。
“顾大人一回来……就这么刺激的吗?”沈驰景抽了抽被冻坏的鼻子,无数次怀疑人生。
自打顾济垆走后,他们大概有三四个月都没起过这么早了,实在有些不适应。
乔菱撇头瞧了眼同样来的早早却毫无睡意的席引昼,拿手指轻轻碰了碰沈驰景,示意她小些声:“殿下在那儿呢,你说话注意些。”
……阿菱这丫头撮合起人来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沈驰景叹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了顾济垆熟悉的声音:“斐隐,好久不见啊!”
“大人早!”沈驰景条件反射,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一般,砰得挺直了腰板,向走过来的顾济垆行了个规规整整的礼。
顾济垆笑着摆摆手,一如既往地平易近人:“不必多礼。这些日子没见面了,刚一见面就叫你们起这么早,是我的不对。不过,这是想再让你们适应一下,也好叫你们回忆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嗯……就是查黑户那日,怎么样,是不是突然感觉亲切了不少?”
……亲切。
真亲切。
“开玩笑的。”顾济垆不愧是官场老手,只说了两句活跃气氛的话,便很快言归正传了:“陛下对颉国安插进巨大数量的细作表示了震怒,但又不愿动用军队大动干戈,命我们户部从经济方面想出对策来打压他们,给他们些警告。”
经济对策?
沈驰景试探性地问了句:“就是——经济战?”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顾济垆点点头,神色有些严肃:“拢黎同你们亲近,你二人又接连为国立功。为保密起见,我想这事便先交给你们三人,暂不对外声张,以防有些没除干净的颉国细作听到风声,坏了我们的计划。”
“下官等自当竭尽所能!”被上司委以重任且如此信任,沈驰景立马觉得肩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却也觉得无比欣喜,忙满口打了包票。
“好。”顾济垆布置完任务后便往屋里走去。不多时,他又走了出来,只是手上多了几个叠好的马扎,一字排开,有些抱歉地干笑了几声:“也是为了保密起见,陛下准了我的呈告,要你们这一两天先在顾府拟稿,不必再去户部。”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几个矮小的可怜的马扎,无奈地拱拱手:“只是……条件有些艰苦,你们多担待些。”
话一说完,他便向三人望去,一副征求意见的样子。
沈驰景和乔菱作为下属,自然不会因为这种‘在哪里工作’的小事而同上司过不去,统统点头表示了同意。
“自己的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