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菱,你出息了!”
哪知乔菱也正好转了过来,同样一把搂住了沈驰景,激动地无与伦比:
“包子,殿下好像也喜欢你!”
“嗯……”沈驰景只顾着自说自话,根本没听清乔菱说了什么,直到被乔菱愈发热烈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漏听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啊?”
这小妮子又在讲什么胡话?
乔菱秀丽的眼神亮晶晶的,不住地同沈驰景分享着:“赵将军同我说了,他见殿下此前多次为你跑东跑西,又是救人又是买吃的,心里就生了些想法。今日坐下时又见到殿下眼神不住地往你那边瞟,便干脆喊我坐过去,这才把殿下推向了你的对面!”
沈驰景梗了片刻:“……等等,他难道不是想和你坐对面才喊你过去的吗?”
“啊呀不是不是!这都是他亲口同我讲的,错不了!”乔菱一口否决了她,继续兴冲冲道:“这之后,他喊我出去虽有那么一点点正事,但也是为了给你们两个一点点相处时间,好叫你们交流交流、促进感情!”
沈驰景扶额:“……你没告诉他我两已经单独相处过不下十次了?”
没等乔菱再说话,沈驰景便残忍地切断了她的幻想:“照我的经验,单独相处了这么多次还是毫无进展的感情,通常都不会有结果。”
穿入书中这么久,席引昼虽嘴上不说,却对她多番照料,数次救她脱险。沈驰景明面上没表现出来,暗中却不能不说对这位温雅多艺的太子殿下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但以她多年拜读言情小说的经验来看,这种样样都好的男主往往痴情至死,而这也完全符合给席引昼的人设。
所以,即使原主伤他至深,他心里也并不会完全将她剔掉,就像自己刚来的时候几次受到搭救,可不就是托了原主的福吗?
这样不纯粹的感情,她相信席引昼不会给,而自己也绝不会要。
“还有。”沈驰景按回了乔菱那颗不服气的头,决意用些别的什么话搪塞过去,便随口问了句:“将军找你,到底有什么正事?”
“其实也不是那么正。”提起这事,乔菱嚣张的气焰终于得到些许打压:“将军提醒我,说父亲爱子之心虽热切,但也要注意分寸,切莫让别人钻了空子,被有心之人罗织罪名。”
这话题跨度太大,沈驰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父亲?”
“他担心我在京城受了委屈,便托人向一些朝中大人们送了些特产,又说了些场面话,请他们莫要太过为难我。”乔菱解释道:“赵将军虽不曾亲见,但他的父亲当时曾在兵部任职,曾见过我阿爹派的人,便猜到了一二。”
沈驰景渐渐回过了味儿来:“赵将军是担心令尊被扣上私自结交中央官员的帽子吧?”
“对。”乔菱说着说着有些着急了,眼睫微颤,似是有些委屈:“爹爹真的只是太宠我了,怕我受委屈而已,怎么在有心人眼里,便什么都是错呢?”
“阿菱,平日里看你聪明的很,怎么一到自己身上便分不清了呢?”沈驰景虽未生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年代,却也读过一些史书,对这些朝党纷争有粗劣的了解:“令尊贵为一地太守,又离京千里,若是德高望重,在特殊时期则举旗一挥,都能号令群民,裂土为王。这样身份的官员派人来给朝中重臣送礼,不管这礼贵不贵重、不管他心中想法是否单纯,都会是朝廷心中的一根大刺。”
沈驰景说的恳切,乔菱听得也认真,稍一想想便明白了其中利害,有些惭愧:“斐隐兄说的是,是我此前亲情所扰而乱了思绪。如此说来,我是得尽快向父亲修书一封,叫他在任上谨慎行事,切莫再犯下这样的大错。”
话说到这里,她们二人也刚好走到了房间门口。乔菱心急如焚,连外褂都没脱便急匆匆坐在了书桌前,舒纸提笔开始攥写家书。
望着她奋笔疾书的背影,沈驰景陷入了沉思。
连她这样的外来者都能想清楚的道理,乔父为官多年,难道当真是太心疼因为女儿才被蒙了心智,犯下这样的错误吗?
纸上得来终觉浅。真实的历史上,许多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人□□故、官场通达,她还了解的太少。或许再在顾济垆手下待些时间,她才能想通此事真实的关窍吧。
“阿菱,你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