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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驰景望着面前坚持要留下来的人,赫然陷入了沉思:我的鼻子能闻到几十米外的味道,殿下的鼻子却能问道十几年前的味道,那么到底是谁的鼻子比较灵呢?

自从被废弃后,这座房子便成了专门惩罚宫中侍女太监的地方。为了叫他们感受到压迫感,太监总管特命工匠将屋子的窗户全部拆掉,填上了闷沉的砖瓦,将整个屋子弄得死气沉沉,无法感知准确时间,有时候犯错的宫人胆子小些的,关上几日便能被吓得半死。

是而今日徐舟横和乔菱急匆匆闯进来的时候,这屋中酣睡的两人没一个是醒着的。

见到眼前的场景,徐舟横的舌头慌慌张张打了个结:“殿下?你们这是……”

破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于是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大讨论后,毫无反抗之力的沈驰景还是被席引昼按到了床上,而席引昼自己盖着一件薄薄的外袍睡在了拼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上,此刻刚被晃眼的阳光和蹿进来的风弄醒,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很显然,他还没睡醒。

“啊说正事说!”徐舟横此刻没时间关心沈驰景的感情问题,而一旁的乔菱早已哭成了个泪人,自然也无法帮他讲话,他只能咬咬牙,自己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周伯期自己向陛下承认了金丝楠木之事,已被投入刑部待罪。因她陷害同僚之事,陛下龙颜大怒,下令明日便要斩首了!”

沈驰景霎时清醒:“什么?”

她一把掀开披着的被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徐舟横身前,一时间失了神智,咬牙切齿地揪住他的衣领:“你都和她说什么了?”

徐舟横大喊冤枉:“我什么都没和她说!你昨日不是叫阿菱姑娘去旁敲侧击地问问她盒子的事吗?阿菱姑娘不过问了几句,便被她猜出了因果。后来我们一走,她便于早朝时入宫告罪了!”

沈驰景颓然倒地,心里只觉得又乱又纠,喃喃道:“那就更不可能是她了……”

如此急着入宫告罪,怎么可能是陷害自己的人?哪有人这么蠢,用自己的性命害人,只为了让她关一晚上小黑屋?

怎么办……怎么办……

见她这样难受,徐舟横也有些悔意,喉头梗了梗,默默道:“我没想到她竟然能这样做。”

乔菱哭得泪眼婆娑,一把抱住了沈驰景,抽噎了起来:“我们……我们要怎么才能救下伯期啊!陛下今早生气的很厉害,看起来毫无回旋的余地……”

她心中实在害怕:只剩下不到一天时间了,他们得有多神通广大,才能找到蛛丝马迹救下周伯期一命?

“走。”

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席引昼忽然站起身来,目色冷然,牵起沈驰景的手便向外走去。

沈驰景还没反应过来:“去哪?”

“刑部。”

刑部不比那间小黑屋,根本不可能让四人同时探视。席引昼好说歹说,又以太子之尊许下誓言,这才堪堪将沈驰景一人放了进去。

小时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