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一样,我也不信我的朋友会害我,所以我不会供她出来的。”周伯期拖着铁镣向左走了几步,从桌上捡了个桃出来,拿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递给火气极冲的沈驰景,笑笑:“别生气了,吃个桃子降降火。”
“还能辟邪。”
沈驰景:……
“辟邪辟邪,你就知道辟邪!”沈驰景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了峰值。她夺过周伯期手中的桃子,一把摔在了地上,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火:“辟邪辟得都把自己送进死牢了,可真是辟了个好邪!你满意了?你现在满意了?”
那桃子多汁,被她这么粗暴的一甩,立刻‘吧唧’一声爆在了地上,鲜嫩的果肉四裂开来,与地上的乌尘混在了一起,显得泥泞又难看。
“这……”看着自己的一片心意变成了满地的桃子肉,周伯期也没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又坐在了墙角边,喃喃道:“可惜了,就只剩这么一个了。”
“不就是一个桃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沈驰景正在气头上,说起话来也不管有多伤人:“只要你出了这刑部大牢,想吃多少有多少!”
她现在非常理解昨日徐舟横那副吃人的架势——如果她知道周伯期这个所谓的朋友是谁,一定会直接出手撕巴了她。
刑部外,三个人顶着骄阳在门口等待,一个个踱着焦急的步伐,像三个热锅上的蚂蚁。活活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沈驰景的出现。
乔菱第一个蹿了过去,焦急地追着问:“怎么样了?查出什么没有?”
“查出……个屁。”沈驰景疲惫地挥挥手。
她与周伯期周旋了太久,此刻嘴酸的紧,一句话也不想说。奈何三人追问的太紧,她再气也只能将周伯期刚才的话全部复述一遍。
“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死心眼呢?真是物以类聚。”徐舟横再一次被气到了:“这下好了!昨日你虽憋着不说,但好歹你们三个都是官员,出行轨迹都不是那么无章可循,我们尚能找到一丝痕迹;现在周伯期也卯足了劲硬抗到底,时间又那么紧张,我们去哪找证据?”
看着其他人着急了,沈驰景反而冷静了下来。半晌,她忽略了旁边的吵闹声,忽然坚定道:
“我有一个办法。”
晌午十分,大批人马在街边涌动,正是人群最密集的时候。此刻,京城及周边几个县城的大街小巷上突然张贴出了无数醒目的告示,让不少过往的人都好奇地凑过去看。
有人在外围挤得进不去,又急糟糟地想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喊了几嗓子叫里头的人帮忙复述一下。
挤到告示前的人倒也是个热心肠,指着榜上的文字便念道:“周……什么?周大人私藏金丝楠木,还嫁祸给了户部的沈大人?”
后边的人顿时炸了锅。
“周大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所以呢?所以怎么样了?”
榜前的人忍下震惊,继续念到:“然后介绍了装着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包括它的纹理、质地、大小……”
看着面前这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沈驰景气结:“周伯期!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