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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问问事情的经过。

“那个……舟横。”因着与徐舟横很熟,沈驰景一向都是直呼他的大名,现下见他心情复杂,想着叫的温和一些,却有些生硬和不习惯:“你、没事吧?”

“没事。”徐舟横面色依旧灰白,但也比刚才好了许多。他清了清嗓子,说起话来有些有气无力:“只是没想到明敌易躲,家贼却难防。”

树叶的缝隙中映来道道阳光,十分讨人烦地笼在人的脑门和眼帘处,照的十分晃眼。沈驰景被骤然一射,蓦地蹙紧了眉头,眯起了眼睛。

她喉头一梗,突然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人不顺的时候,连太阳都欺负你。

这时,许久没说话的席引昼突然抬了手。他向前走了两步,遂十分自然地走到了沈驰景身前,不知不觉间替她挡掉了大部分阳光。

感受到了恼人阳光的离开,沈驰景很快反应了过来,感动地抬头看着面前的背影。

太子殿下也太贴心了些。不管是救人于水火,又或是体贴到关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总能让自己在关键时刻体会到温暖。

这样的好男子太少,居然叫自己给撞上了。

沈驰景忽然感到心里有些小鹿乱撞了。

她再抬头看过去,正准备说些什么话缓缓当下紧张的气氛,却听到沉闷了许久的席引昼径直从她身边路过,直冲徐舟横而去,低声道:“徐公子,你查到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好男人”席引昼离开自己的沈驰景:“???”

他低头一看

正当沈驰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席引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默默向后退了两步,等到刚好将那片阳光替她遮住后,方才站停下来,面容冷肃,端着双臂等待徐舟横的答案。

徐舟横愣了一下,遂苦笑一声,低低道:“瞧我这记性,都忘记同你们讲了。”

“因着担心素舒说出更多的事情,下毒的人行事匆忙,以至于很快露出了马脚。”他哑了嗓子,缓声道:“正是那位被指摘出罪名的前吏部尚书。”

“这……”

沈驰景并没有很吃惊。对这样做坏事的人来说,杀人灭口本是常事。但她缓过神来仔细想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还未等她将心中的疑虑组织成一句完整的话,席引昼便先她一步提出了疑惑:“那王俞明虽不算相当谨慎的人,好歹也在官场中混迹了这么些年,做事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上午下毒,下午就能被人查出来源。这样的手法,未免太过于稚嫩了些。

徐舟横摇了摇头,似是疲惫至极,并不想多说。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喃喃道:“确实有些蹊跷,但人若是到了与自身性命要紧的紧要关头时,手忙脚乱出些岔子也并非全无可能。”

席引昼却并不罢休,继续追问道:“那王俞明陷害沈乔二位姑娘的证据可确凿?”

“条条证据均无差错,殿下若是还不相信,便看看这封信吧。”徐舟横眉头蹙得厉害,双手有些颤抖,额顶也开始不停地冒汗,像是头痛极了。

沈驰景与他相识多年,自然看出了他这是悲伤过度导致的并发症。若是再让席引昼这么追问下去,他的症状怕是会更严重。

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问问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