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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问下去了。

席引昼只觉满心的探究欲望都被她这一扯给拽掉了,只得收住了询问的语气,眼睁睁地看着徐舟横从自己面前离开,翻上了马车。

徐舟横动作很快。他在里头翻腾了一阵,不多时便拿了封信笺出来,递给了等候在一旁的席引昼,哑声道:“殿下见谅,我今日身体抱恙,实在无法再相陪。这信是我的心腹入宫打听到的,可能没那么全,但臣相信殿下定会拼出来一个完整的结果。”

说罢,他怏怏地行了拜礼,连声告别都没同沈驰景讲便向相府的方向走去。

席引昼正欲再追,却感觉身前一紧。他低头一看,竟是沈驰景那厮没皮没脸地将自己死死抱住了。

席引昼:“……”

“殿下,我向打包票,徐舟横今日确实不舒服,你便行行好,莫要太过为难他。”沈驰景自然而然地忽略掉席引昼那道犀利的目光,继续没皮没脸地抱住他耍赖。

“……”席引昼听着突然觉得不太舒服,脸色一冷,沉沉道:“我不过是正常问个问题,为何在你眼里,就成了为难呢?”

沈驰景心中还担心着远去的徐舟横,想着尽快应付过席引昼好去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于是回起话也心不在焉起来:“他明显是不舒服了,殿下明明有别的门路能打听到这件事,何苦非要追着他一人问呢?”

“呵。我何苦追着他一个人问,你心中难道没数吗?”席引昼的脸色愈发冰冷了。他无情地扒开了绕在自己腰间的手,居高临下地看了看沈驰景,竟显出了从未在她面前显示过的威压:“你明明知道他与那秦素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因为自己同他相熟要徇私吗?”

沈驰景被训的一惊,赶忙放开了手,乖乖站好。一旁的乔菱见势不对,也慌忙跑了过来,陪着沈驰景乖乖站好,还时不时地偷眼瞟瞟席引昼的脸色,又转眼冲沈驰景挤眉弄眼:殿下正在气头上,你别惹他。

回想起之前种种,乔菱忍不住帮腔道:“斐隐兄,那位徐相家的公子与秦姑娘相熟,殿下多问两句也是情理之中,你未免……”

她回过神来,生生将后半句化咽了回去。

虽然自己的确觉得殿下被斐隐兄这么说有些委屈,但她也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啊!这种挑事的瞎活儿,我可不能干。

“……”觉得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偏私的嫌疑,沈驰景像只鹌鹑一样缩了缩头,没敢再看席引昼一眼,揉了揉双手,结巴道:“要不、要不您先看看徐舟横留下的那封信?”

席引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不想再搭理这个烦人的家伙,遂翻过信来,从头撕开,研读了起来。期间沈驰景有两次企图探过头去看,都被他若有若无地避开了,但看他认真读信的样子,又不像是刻意在避开自己。

沈驰景被躲的都有些犯迷糊了:他到底有没有躲我?

看着席引昼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巴巴地往过望着的沈驰景知趣地收回了目光,但仍然止不住自己跳动个不停的好奇心——这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能让席引昼的眉头皱成那个样子?

半晌后,席引昼终于合上了信件。

他将信件仔细叠好,复又一丝不苟地送回了信封中去,像是另有用处一般。少顷,他看了眼急得快要跳墙的沈驰景,终于不吝言辞地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和盘托出。

“秦素舒供认了,说——说你初入京城的落水、沈大哥遭遇的劫持……甚至还有在涿县指使柳五的背后之人——”

“都是她。”

伞状的树荫投在地上,印出斑驳的疏影。

她向前走了两步,见席引昼仍皱着眉头,只得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担忧地望向他,眼里的意思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