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黑衣知道他真正的关押之处是在郊外的行宫!”
江泉清突然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席引昼虚弱却坚定的目光。
黑衣……黑衣……
席引昼心中不住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再低睁眼看向江泉清时,已是面如死灰。
他虽不受外人挑唆,可听那男人说的如此有理有据,再想想自家弟弟从小在自己面前说谎便会心虚的样子,也信了八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智谋和心机,又为什么会对沈驰景产生如此大的恨意呢?
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十三岁!
他心下一紧,搅在一团的乌云豁然被撕裂一空,露出本该明了的事实。
饶是他再偏宠养了多年的弟弟,也已经不得不信了。
巨大的打击顿时叫他心绪震动,一时只觉得气血翻涌,盯着江泉清看了片刻,竟偏头一咳,吐了口淤血。
“哥!!!”
眼睁睁看着兄长被自己气成了这个样子,江泉清哭得歇斯底里,声嘶俱裂。
席引昼缓过劲来,运出内功平息了因情绪激动而翻动的气血,再度望向那个恨不得以身相替的少年,心中顿生悲凉。
这个样子的他,才真正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没有掩饰,没有欺骗,没有无休无止的心机和算计。
男人毫不在乎他们兄弟俩的爱恨情仇,只自顾自地说着叫自己开心的话:“只是我猜来猜去,却始终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一号人,将太子殿下奉若珍宝,却能屡次对沈大人痛下杀手。直到今天看到江公子的脸后,我突然萌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江泉清身前,不顾他极度的抗拒和挣扎,提起他的衣领,第一次收起戏谑的笑容,认真地提出了疑问:“江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
“或者说,你其实已经……活过一遍了!?”
通俗来说,就是重生。
席引昼狐疑地闭上了眼睛,细细思索起来。
此人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再看看江泉清此时的反应,倒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但奇怪的是,除非像他这样真正经历过重的人,正常人怎么会想到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个男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而此时,听到男人的话后。像是被按住了什么开关一样,江泉清不住挣扎的身体突然顿住了。
他僵硬地像是个木头人,试图用什么都不讲来极力掩饰身上的不自在,却又哪里能瞒过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
“只有你黑衣知道他真正的关押之处是在郊外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