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页

此刻的男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完全失去了方才掌控游戏的从容和自在,反倒杵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目微红,呼吸急促,全然一副痛苦难以的癫狂模样。

他这是怎么了?

席引昼还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琢磨出逃生之法来,那个性情不定的男人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他一般,嘴角牵起一丝狞笑,随手抄过一根骨钉便径直向他走来,满面阴恻,眼中浮现出嗜血的狂热。

不好!

就在那一瞬间,席引昼感受到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意。

但走至眼前后,他恢复了礼貌又疏离的笑容,轻轻挑了挑眉,甚至还好声好气地同席引昼打着商量:“怎么办呢?臣还年轻,不想死。”

下一秒,男人狰狞的面孔终于暴露了。只见他狞笑着挥起了骨钉,向席引昼的心脏处狠狠甩了出去!

“由殿下代臣去死,好不好?”

我手上不是抓着个人吗?

“不!”

刚刚冲进来的沈驰景和不良于行的江泉清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沈驰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把制住行凶者,却是已经迟了。

那枚锋利的穿刺骨钉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席引昼左边的胸膛,也是心脏的正中央。它折出寒气逼人的光来,就那样耀武扬威地立在刚刚入侵的领地处,像是在嘲笑来人的无能。

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武功绝世吗?那又怎么样呢?

你还是护不住你想护的人。

沈驰景左手扼着男人的脖子,怔怔地看着架子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看着他心脏插着的骨钉,看着他滴血的手指和被抽碎的衣衫,忽然很想伸出手来替他理一理凌乱的乌发和衣摆,却被他身上翻涌的伤口挡的无处下手。

那股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心痛又开始折磨她了,但对此时的沈驰景来说,这样生理性的疼痛已经是小意思了。

真正让她摧心剖肝,是看到面前的人后,像是是有人把刀子伸进来,在她心脏上剜走了一大块血肉,叫她心里空了好大一片地方。

沈驰景瘪了瘪嘴,眼泪便如泄洪般喷涌而出,瞬间将胸脯处滴湿了一大片。

怎么会这样呢?殿下是男主啊!就算这本书里的男主并没有那么强大,他也活到了大结局的啊!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真的是系统最开始提醒她的那样,她胆敢躲掉的所有苦楚,都会报应在别人身上吗?那个因为叛国被打入天牢九死一生的人,本该是她啊!

沈驰景举起右手来抹了把眼泪,试图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可她无论看了几遍,那枚骨钉都的确是插在了心脏的位置。

殿下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殿下是最在乎整洁和礼仪的了。

殿下一定很痛吧……

此刻的男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完全失去了方才掌控游戏的从容和自在,反倒杵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目微红,呼吸急促,全然一副痛苦难以的癫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