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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沈驰景泪眼迷蒙地抬起了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瞄了过去。

下一秒,她惊喜地一把搂住了面前的人,惊呼出声:“殿殿殿殿殿下???你你你你你你没死啊!”

这不到几分钟之内感受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要不是自己心脏好,这条小命怕是也早就去了。

席脸上面无表情实则极力忍痛昼:“……你要是再抱的这么紧,我可能就真去奈何桥了。”

沈驰景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慌忙撒了手,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迷茫地瞪大了眼睛,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她很快回过神来,控诉道:“殿下不厚道!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装死骗我!”

“好了好了。”见她嘴巴一瘪,又是一副小哭包的样子,席引昼很快心软了,忙解释道:“我是因为前面的伤才晕过去的,没有骗你。至于那枚骨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并没有碰到我的心脏。可能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保护我吧。”

他温和地笑笑,那双无神的眼睛里似是有道光探了出来,心无旁骛地攀向面前为他担忧的姑娘,像是双温暖的手在不住地安抚着她。那抹笑意浮现在粘了血污的脸上,苍白和殷红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夺人心魄的美丽。

看着面前这个为他担忧的姑娘,他只觉得一整块心都软的一塌糊涂,下意识就想向从前一样伸手去抚摸她的发,却吃痛的‘嘶’了一声。

他这才发现自己还被绑在刑架上。

沈驰景也意识到了,赶忙上前轻手轻脚地给他解开,又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他坐在了一旁的石头床上,叫他先歇一歇。

席引昼面色惨白,一身伤口,她碰到哪里都觉得心揪得疼,根本不敢一个人把他送出去。那么就需要一个人,把太医请进来。

到了用人得的时候,沈驰景终于想起来地上还被捆着一个人了。她望向那边的地面,只见江泉清那小孩一双眼睛泪汪汪的,一直在关切地往这边看着,却紧闭着嘴没说一句话。

“你这孩子。”沈驰景忙扶席引昼靠在墙上,疾步走过去替他松绑,一边解一边嗔怪道:“怎么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呢?”

江泉清怔怔地看着她,仍是闭嘴不言。

她来得太晚,根本不知道眼前人畜无害的孩子就是那个处处想要夺她性命的恶魔,只想着要他赶快去请个太医来:“你哥哥伤的太重,不能随意挪动,你快去请个医生来替他看看。”

江泉清心中有鬼,不敢再看这两个人的眼睛,只低低应了声好,便快步跑了出去。

目送着他出门之后,沈驰景这才放心地走了回来,想着当个人肉垫子给席引昼靠着,叫他坐的舒服一点。谁料她走到半路,突然一拍脑壳,怪叫了一声:“啊!”

席引昼以为发生了什么,忙问道:“怎么了?”

只见沈驰景嘴角抽搐,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左手,看了又看,反复确认了许多次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我突然想起来,这只手刚才不是抓着个人吗?人呢!人去哪了?”

席引昼:……

刚刚醒来看到她哭得泣不成声,自己根本忘记了这所牢房里还应该有个男人了,只一心想着安慰她。

想来那人是瞅准了时机,趁他们三人都因重聚还激动不已时迅速从她手中逃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溜了出去。

“淦!”

沈驰景气急败坏地爆了粗口,追悔莫及:“我前面一直抓的好好的,在抱你的时候才松开了手,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跑掉的!”

“你是……”沈驰景泪眼迷蒙地抬起了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