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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

?脱什么?

席引昼警惕地看向她。

沈驰景哪里还管他心里那些小九九,干脆利落地点了他的穴,直接上手了。

毫无还手之力的席引昼:?

于是,英明神武的席大太子生平第一次被人扒了衣服。

“你你你你你……”在面前女子强烈的攻势下,他猝不及防臊红了脸,却猛得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股清凉。

席引昼梗着脖子低头一看。

只见沈驰景攥着一个不知从哪找来的药膏,正一点点挤了抹在指尖,又轻缓地涂在他崩裂的伤口上。

沈驰景手上这样温柔,嘴上却不饶人:“下次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自己痛着吧。”

席引昼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嗯。”

乖巧的答完这句话后,他只觉得臊的更厉害了。

这辈子,甚至是上辈子,他何曾同人这么低三下四过?

就算是对沈将军也不曾。她当年将自己囚在深宫,像是锁了只金丝雀一般,强势又霸道,半步不肯叫他出门。他原本爱慕沈将军,对她言听计从,可自打身家性命都被她攥住之后反而处处与之作对,几次都偏要偷偷溜出去,却还未出宫门就被抓了回来。

沈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回回拿那些宫规诫律约束他,扬言他要是再敢出去便砸断他的腿,却次次轻拿轻放。到最后,好不容易当他以为是她对自己的确有情后,她却叫人给他落了重锁,从此再也没踏入过这间宫殿。

席引昼看着温和有礼,其实是个倔脾气,向来吃软不吃硬。别人对他恶言相向,他会自己的手段报复回去;别人对他照顾有加,他反倒不知所措。

他怔怔地看着沈驰景,忽得感觉心神不宁,气血上涌,低低咳了一声。

沈驰景忙放下手头的药膏,帮他拍了拍后背,又寻了茶碗来喂了些水给他,这才扶他靠在了背后的软垫上,自己则沉默地坐在了对面。

气氛僵持了很久。席引昼不知道该说什么,沈驰景又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空气一时低沉了不少。

“从知道实情起,我就没有怪过他。”

沈驰景忽然定定地看着席引昼,说出了已经在内心组织了无数遍的心里话。

“江公子与殿下一样自上一世而来,有着和您一样的深仇大恨却没有和您一样对沈将军的情意。如今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想要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是阴差阳错,报在了我这个冒牌货的身上,可他又何尝知道过真相?”

但自己来自异世界之事事关重大,根本不能轻易透露给旁人,何况是江泉清这样在他们看来少不更事的小孩子?江泉清经过上一辈子的惨剧后,将心思藏的太深太深,就连抚育他多年的席引昼都看不出来,又怎么及时发现异常,将真相告知呢?

这件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个死结。无论怎么算,都是注定了的死局。

可怜江泉清,上一世死在了二十岁前夜。而这辈子机关算尽、处处小心,甚至都拿到了对方的把柄,却因席引昼入狱而急火攻心,中了别人的奸计,更早丢了性命。

“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