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济垆可不一样。他年近四十还是个单身汉,虽然岁月掩不去他骨子里的风流倜傥,反倒叫他越来越有年长男子的魅力,京城也不是没有姑娘羞羞答答地对他表白,可他就是不想结婚,宁愿单身一辈子。
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看别人组成一对儿啊!甚至比普通人更愿意看这一对一对的姑娘小伙,更何况他家席小子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长得又一等一的好看,斐隐姑娘更是容貌昳丽,还多了分普通姑娘没有的英气。两人那站在一起,就是般配,好看!
没错,我顾安就是这么俗气。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们了。”顾济垆每次总要把三个人都讲红了脸,才轻飘飘地带入正题:“斐隐,你不是说在阿清留下来的信中找到了什么线索吗?怎么还不在户部说,非要下值后神神秘秘地把我们召来易安宫,还借口什么谈情说爱把所有下人都遣走了?”
回想起刚刚为了名正言顺地赶走那些下人时,沈姑娘坐在拢黎身侧撒娇打滚求抱抱的模样,连顾济垆这个老江湖都打了个寒颤,随后在心中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孩子,前途无量。
“涉事人事关重大,我又不知道自己猜没猜对,当然不能在那种人多口杂的地方乱说了。”沈驰景丝毫不为刚才的事情脸红,只在桌下摸了半天,终于找出了那封被自己翻了无数遍的书信,又费劲地将它摊在桌上,指着上头几个字道:“就是这里。”
三人都凑了过来,低头看过去。
只见上头不过就平平无奇地写了些“此事与他人无关”、“莫要怪罪旁人”之类的长篇大论,都是些他们已经读烂了记熟了的忏悔。
见没有一个人理解她的意思,全都是一片茫然,沈驰景只好把自己的发现往清楚了讲:“你们不觉得这些关于‘所有事我一人扛’的字迹有一个共同点吗?”
乔菱观摩了一会儿,很快放弃了:“辛苦了一天,脑子早就不转了。斐隐兄不要卖关子啦!快说快说!”
沈驰景神神秘秘地往身后看了一圈,见的确没有人在偷听后,才小声道:“这些字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但凡有勾的地方,都在向左下角撇。”
听完点拨,三人又齐齐看下去。
被沈驰景这么一点,他们终于也发现了蹊跷,随后又齐齐问道:“然后呢?”
沈驰景:……我在的时候你们就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动是吧!
还好我已经把东西都找过来了。
她又跑到桌坑那里胡找乱翻一气,翻到另外三个人都麻木地想睡觉后才找到了那个小东西——是把精致小巧的小木刀。
小木刀被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鞘,丢在一边。因为真正的秘密,不在刀中,在鞘里。
只见沈驰景两手一掰,木鞘竟被平平整整地开成了两半,两半的接合处有细小的凸起,盖在一起时恰能严丝合缝地吸在一道,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紧接着,她又摸到鞘中一处地方,用力往下一按,将另一只手放在下面一接!
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小纸块便安静地躺在了她的手心里。
乔菱看呆了:“斐隐兄,这样的机关都能让你破解了?你又是怎么找到这把小木刀的?”
终于听到了一句夸赞,沈驰景欣慰的笑了。
不枉她找到线索后又费七八咧地把这张纸照样塞了回去,将原始场景恢复了个十成十,只为在他们面前秀这么一遭。
她一边小心地展开那张纸块,一边解释道:“我也是这几日才想起来从这封信中找找线索。这信放在一进门的桌子上,而根据那些字的书写方式,我猜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了书桌左下角,于是把书桌左下角的所有位置都翻了一遍,最后在角落的地板里找到了这把木刀。”
自从互诉心意后,几个月来,这两人已经在她面前秀的她两腿发麻了!他们是还怎么好意思羞红了脸的?他们真的还会羞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