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横……
竟然是徐舟横……
怎么会是徐舟横?
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对徐舟横的信任甚至多过席引昼。他们来自一个世界,拥有一样的记忆和回去的冲动,是对方在这漫漫长夜种难得与原来世界的一分联系。
至珍至贵,至深至远。
回想起半年前自己刚得知系统是个真实存在的男人时所讲的玩笑话——‘就算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徐舟横做得都不会这么害怕了’时,沈驰景忽然很想狠狠地嘲笑自己一把。
她错了。
原来徐舟横的背叛,才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事。
在听到‘横儿’之名的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被毫无破绽地贯穿在了一起。
他是穿书者,而沈致身上的烟草味与穿书者有关;他与陷害自己的秦素舒交好,又是江泉清的绝笔信中所提及的丞相府的人;就连当日自己踹了柳五一脚的时候,他也恰好在场!
根本没有什么第三个穿书者。
从始至终,原来都是他一个人罢了。
忽然,相府门前的草丛种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极其浓重的酒气和胭脂花粉的刺鼻味,还有不胜清晰的嘟囔声:“爹!爹!我回来了!”
不好,是徐舟横!
沈驰景心下一慌,忙想从一旁的小巷里溜走,没料到一时不察,忘记自己腿脚蹲的太久,已经不那么听使唤了,走得又太急,一扑腾摔了个狗吃屎。
娘的,这下彻底完蛋了。
“谁?谁在那边?”
徐舟横虽然醉着,也依旧不影响敏锐的五感。他警觉地向周围一看,立刻发现了狼狈爬在地方试图立刻逃走的人,却一秒从背影认出了她的身份:“沈驰景?”
好了,这下彻底跑不掉了。
沈驰景撑起了身子,也没动手拍一拍身上的泥土,只是站在原地,抱着肘子冷冷地看着他。
也是还好徐舟横仍醉着,并没有一下反应过来她是过来听墙角的,携着一身酒气便向她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还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怎么了兄弟……是不是、是不是又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告诉、告诉哥,哥帮你、哥全都帮你解决!”
看着他又是一副全无心机的热情模样,沈驰景忽然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
真的是他吗?又或者是丞相故意说给自己听的陷阱?
可丞相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她一个户部官员反目成仇呢?
她累了,不愿再猜下去了。
徐舟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