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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赵惟扬却似乎不想多谈这件事,很快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粮草的补给与我们同一天出发,但辎重过多拖慢了脚步,大约要明日或者后日再送达。”

张尤的注意力很快被转了过去:“那可真是太好了!渝州这些年虽也囤了不少军粮,但终究是陈旧了,数量也不够支撑太久。将军此次前来,可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呐!”

赵将军的到来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皇子、什么户部大人的,都只是些锦上添花的小事罢了。将军想带便带了,他们这些作为下属的,也不必过问太多。

张尤正兀自想着,突然听得一个声音在外头响起:“报告将军,粮草到了,就停在大营外!”

这么快?

“快去叫沈百长!”张尤连忙指挥了起来:“他干这些最利索了,快!”

沈?

赵惟扬敏感地凛了凛眉,倒也没当回事,随口问了句:“这位沈百长,和那位沈大人可是一个姓氏?”

将事情吩咐完后,张尤很快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答话:“正是。沈百长姓沈名致,家住青州,做事情极为利索,来军中没多久便升成了百长,很是受人敬重。不过沈姓也不是个小姓,姓这个的人多的是,没道理那么巧就碰上了吧。”

赵惟扬‘嗯’了一声,又继续问起了别的事情。

毕竟,他并不知道沈驰景兄长的姓名。

敌军的埋伏

第二天,刚刚到达主帅营帐的赵惟扬便接到了第一个任务。

“有一小股流兵即将突破边境防线,没多时就要到达攸镇境内了!”

主帅营帐内,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巍巍地报告了前方情况。

“怎么回事?”张尤拍案而起:“前几日不还守得好好的吗?”

那士兵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连跪着都不是很稳当了:“他们几日都来骚扰,搅扰的我们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这才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就被逮到了空攻了进来。”

张尤还欲发作,却被坐于主位之上的赵惟扬轻轻按了下去。赵惟扬和声和气地喊来军医,来为这个受伤的士兵医治,那士兵便感激涕零地退了下去。

“将军,这……”赵惟扬发了话,张尤最终也没敢发作,直忍到那个士兵跟着军医走了才出声问道:“恕属下直言,这种骚扰战术并不算什么新奇玩意,属下很早就告诉了他们应对方法。所以,属下认为这个人说的话——不太值得信任。”

张尤作战虽不如赵惟扬那般出神入化,但也带了许多年的兵,并非不信任自己的属下。而是战局紧迫,居然还有人能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们守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守住边疆这道最后的防线,现在援兵都来了,竟然这么轻而易举便被人突破了?

“我知道。”

赵惟扬站在营帐门口,目送着士兵和军营都已经远远地消失在了视线中,这才坐了回来,用指节轻轻敲着桌子,不紧不慢道:“或许是他有问题,又或许是那一波守卫的头领有问题。我们只能先将此人稳住,不叫他以为我们生疑才好。”

张尤很快明白了,但又有些后怕:“将军说的是。但属下方才已经斥骂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多年了,又有谁的武功能与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