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驰景早已面如死灰。她颤抖地望着面前没有一点苏醒迹象的兄长,嘴上都起了些小泡:“阿兄怎么会吃这些害人的东西?”
其中一位军医想必是了解沈致的情况的。他颇为为难地看了眼沈致,又看向了沈驰景,艰难地开了口:“清醒状态下,以沈百长的克制力,自然是不会碰那鬼面花。可沈姑娘也知道,在一年前,百长都是属于痴傻状态的,那时他又怎么会知道眼前的东西是好是坏呢?”
“一年前……一年前……”沈驰景失神地念叨着这几个字,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作声的席引昼忽然发了话:“鬼面花并不会在吃下后及时发作,而是会在六个多月左右发病。先是嗜睡,然后在一年左右突然昏迷,接着便是长时间的嗜睡和无力,直到身体陷入瘫痪。”
帮沈驰景捋清时间线后,席引昼又合上了嘴,继续站在角落中不说话。
沈驰景却觉得这时间有哪里不对劲。
一年左右?
那不正是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吗?
沈驰景强迫自己忘掉眼前的破事,全身心回想起一年前的往事。
军医们见她眉头紧锁,知道她在回忆沈致食入鬼面花的日子,便在留下了几个能暂时抑制毒性的药方子后纷纷告辞离开了。
沈致那些军中的好兄弟们也被军医们带离了现场,说是病人受不得吵。
只有站在角落的席引昼因着过于安静而没被注意到,便留了下来。他止不住内心的担忧,却也不好上前打扰,便静静地立在一边,等着沈驰景想到些什么。
那一头,沈驰景仍在苦思冥想。但因着思绪太乱,许久也没理出个头绪。
她忍了忍眼中的酸涩,抬手替沈致掖紧了被褥,又顺手将他脸上那点灰尘抹掉,这才收回了手,托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越看越觉得心酸难耐。
昨天晚上还是好好一个人,怎么一晚上过去就成这样了?
兄长好不容易才治好了那痴傻之症,难道后半辈子又要被这害人的鬼面花缠上了?
等等。
沈驰景停下了纷乱的思绪,秀眉微扬,缓缓站起身来,心中躁动不堪,便撇下床边的椅子四处走动了起来,越走越觉得好像有个摆在眼前的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了。
是谁?
到底是谁?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了头,正巧转到了席引昼那一面,脸上的情绪不加掩饰地被看了个透彻。
她双拳紧紧捏在一道,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怒火与自责,最后熄灭作深深的无可奈何。
若没有猜错的话,那下毒之人正是她曾经无话不谈的密友——
徐舟横。
叛国
“不可能……”沈驰景早已面如死灰。她颤抖地望着面前没有一点苏醒迹象的兄长,嘴上都起了些小泡:“阿兄怎么会吃这些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