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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这小娘们看着软娇,没想到真要命啊。

他近乎贪婪地喘了几口气,腹诽了两句,天真地以为自己就这么获救了。

“砰!”

下一秒,‘闻定南’身体猛得下坠,脑袋处传来一阵剧痛,连带着被扎过的大腿根的伤口也又裂了开来,张着恐怖的口子,汩汩往外冒血。

妈的,这臭娘们想摔死我!

‘闻定南’疼得呲牙咧嘴,刚想破口大骂,又想起女将军那恐怖如斯的武功,非常迅速的一口咬住了不听话的舌头,差点当场表演了个咬舌自尽。紧接着,百般不顺的他就见到了今生最不适合在战场上出现的场面——

那名俊朗如画的黑衣男子向这边疾走几步,眉目尽是关切和隐忍之情,双臂张开,一把便搂住了面前如狼似虎的女将军。

看到走到身前的男子,刚才还险些把他活活掐死的女将军眼中戾气顿失,浑身豪放的内力也消了劲,眸中复又遮上一层女子该有的温柔薄雾,乖巧地落入了黑衣男子的怀中。

在漆黑而血腥的战场上,这两个人就像一副美好的画……

呸!

‘闻定南’恨恨地想:美你个头!差点把老子干死了!

听到‘阿景’的那一瞬,沈驰景暴怒而无法抑制的心终于被抚平了。

在‘闻定南’告诉她面前的男子就是席引昼的那一刻,沈驰景本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若不是她心中那点对启军的责任感叫她将一腔震怒暂时忍于胸腔之下,她必能一击取了这杂种的性命。

但她不能。

‘闻定南’——哦不,其实是苏予向还不能死。她需要从他口中撬出赵惟扬被陷害的真相,为启军迎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将领。

沈驰景本焦躁着,不知怎样才能既救得了席引昼,又活捉了苏予向,直到她听到苏予向手中那人发出的一声痛呼,她立时便听出了此人声音清晰,绝没有被堵上嘴巴。

沈驰景毫不犹豫地下了决断——那人绝不是席引昼。

她的殿下看着温文尔雅,但若真的被人挟持在手上,除非被堵了嘴绑了手无法行动,否则绝不会一声不吭的任人施为。

最起码,他也会喊一声话来叫自己放宽心。

“阿景,你还好吗?”沈驰景正兀自想着,身边那个温和而焦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还没与我说呢,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的,殿下。”沈驰景回过神来,一双眼正好对上席引昼那副薄削的眉尖,晃了晃神,轻声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来的时候脏兮兮的?”

席引昼卡了卡,不自在地扯了扯刚换上的衣物,收回了过于炽热的目光,小声道:“去苏予向的营地追人没追到,我又没骑马,就在荒漠里干跑,摔了好几跤。”

他偷眼瞟了瞟面前的人,见她有些迟钝,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注视,这才又回想起方才的场景。

当他好不容易从泥泞里走出来,却见到沈驰景那副罗刹般的模样时,一向心高气高的席引昼承认自己害怕了。

娘的,这小娘们看着软娇,没想到真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