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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哄哄一上午过去了,等最后一个人离开议事厅时,沈斐隐揉了揉被吵的疲惫不堪的头,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为皇帝的不幸——

浪费了她整整一个上午,竟没有听到一条能直接给徐壑定罪的证据!

碰谁都可以

再次被召回宫中的曹禹还泛着懵:怎么,那一大堆现成的证据还不够用吗?

“尽是些没用的废话。”被吵嚷了一上午的沈斐隐眉间郁起股难掩的戾气,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了:“想来是真正和徐壑牵连颇深的那几人根本没想到朕能放过他们,怕是都在还乡的那一帮人中了。剩下的这群人个个都想着靠出卖徐壑得到些实利,却根本没拿来能一锤定音的实质性证据。”

“不过。”她郁结的眉头略舒缓了些:“从他们七七八八的说法中,倒是能确定一件事。”

曹禹道:“陛下所言何事?”

“虽没有徐壑勾结外族的确凿证据,但他意图谋反的事情却是能基本确定了的。”沈斐隐拧了拧眉尖,将那唯一提供了些有用信息之人的话给曹禹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徐壑曾与自己在军中的门生联系,相约在某一日举兵,但却还没到那一日便被朕攻上京城的消息阻断了计划。如今他其中一个门生就在宫中,手上还有他亲笔写下的信件。”

这更说明了此人不能留。若放任他还乡,以他的野心和号召力,必然有一天会重燃战火。

曹禹更糊涂了:“既如此,陛下为何还说没有实质性证据?”

沈斐隐面色一冷:“因为那门生自杀了,临死前还把信件撕碎吞了。”

曹禹:“……”

哦这样啊。

“提供信息的那个老家伙根本就没说通徐壑的这位门生,他是硬把人家绑过来的。”沈斐隐也是没想到证人和证物居然能在自己面前被同时毁掉:“那人来了后先是假意答应合作,将我们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突然发力,一把夺过旁人手中的信件,一掌震碎后吞进了肚中。速度之快,竟是连我都没反应过来。”

“想来徐壑对自己人的确是厚道。”懊恼之后,想想那位门生的种种行为,沈斐隐不禁有些感概:“虽然有许多人想靠着卖他求荣,但也有不少人愿意为他死。”

虽然但是——

有没有人愿意为他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曹禹一张脸皱成了个苦瓜,认真提出了关键性问题:“所以陛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沈斐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昂了昂头:“你以为朕召你来是做什么的?”

“呃……”曹禹敢怒不敢言。

怎么办呢?总不能把那个人剖尸了吧!再说了,那信件都被震成碎屑了,就算剖尸也没用啊!

正在君臣二人焦头烂额地想方法之时,门口忽得来了一声清脆的报令声:

“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