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深了,在两个婢女的温言软语和酒精的辅助之下,兰渊才终于得以入睡。
翌日她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早早起身,而是赖在床上,让青筠去修敏堂替她告假。
她确实有些累了,需要好好地歇上一歇。
完颜琮就没有兰渊这么幸运了, 他有太多的责任在身, 尽管前一晚上喝了许多的酒,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感到头疼欲裂, 他还是不得不强撑着精神去上朝。
不管身上、心里有多难受, 完颜琮还是逼着自己尽可能清醒地去处理政事。
戎寿见他一刻不停歇地接见大臣、批阅奏折, 早膳、午膳都不肯用,他实在担心完颜琮的身体,就冒着触怒完颜琮的风险劝了又劝,可完颜琮都不肯听。
戎寿知道, 完颜琮是心中窝火才会吃不下东西的。
若是兰渊那边的事情一日不能彻底解决的话,完颜琮就一日不会舒坦,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可能好过。
见完颜琮一直在拿政事来“麻痹”自己,现在连晚膳都不想用,戎寿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只能大着胆子跪在他面前哀声劝道:“汗王既然放不下兰主子,就别一直这样折磨自己的身子了,去梓柔宫看看她吧!”
完颜琮刚想说“不去”,就见戎寿愁眉苦脸地说道:“听说兰主子今日告了病,都没去给王妃请安……想来她与汗王闹了别扭,心里头也是极不好受的。”
“她病了?”完颜琮拧起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戎寿见他连这都能怪到自己头上,不由感到一阵冤屈。
打从完颜琮昨天离开梓柔宫起,他就一直沉着张脸,连朝中重臣看见他这副模样都是胆战心惊的,他一个做奴才的又哪里敢轻易地在完颜琮面前提起兰渊这个让他这般烦闷的“始作俑者”?
好在看完颜琮这样子似乎仍旧非常关心兰渊,戎寿知道自己和他提起兰渊没有错,就继续对着完颜琮劝道:“梓柔宫的情况奴才也不大清楚,不过依奴才看,兰主子侍奉您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对您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说不定她那样做是有苦衷的呢?昨儿个可能是事发突然,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解释,说不定今天您再问问她、她就肯说了……”
不得不说戎寿服侍完颜琮这么久,说话办事还是非常合乎完颜琮心意的。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完颜琮也觉得兰渊和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不可能一颦一笑、一嗔一喜全都是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