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怎么会……”完颜琮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对戎寿说话,而是自言自语,“兰渊素来不胜酒力,逢年过节都极少饮酒,她怎么会一个人把自己给喝醉了呢?”

戎寿讨好地笑道:“想来兰主子定然是看汗王动了气,心中并不好受,这才多饮了几杯。如此看来,兰主子还是很在乎您的啊!”

完颜琮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夸奖心思敏捷的戎寿,而是忽然间觉得戎寿脸上的笑容很是刺目,不悦道:“她不舒服,你还在这里笑?”

戎寿闻言顿时感到尴尬不已,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慌忙告罪道:“汗、汗王恕罪,奴才是看兰主子没什么大事儿,为汗王高兴……”

好在完颜琮倒也没有真的要怪罪他的意思:“起来吧。兰渊这件事情,务必要尽快替我查个清楚。”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已经不能再一味地纵容着兰渊,尊重她所谓的“隐私”了。

毕竟事关他的子嗣和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未来,完颜琮认为自己有权力得知真相。

不然的话,完颜琮迟早要被她折磨得疯掉。

他知道自己打从认识兰渊以来情绪的起伏就不大正常,这种喜怒哀乐并不能由自己完全控制的感觉时而幸福时而苦闷,完颜琮想自控,却常常控制不了。

好在北越王城是他的地盘,调查起来并不十分困难,完颜琮很快便从诺文夫妇的供词中得知,兰渊会让他们配避子药给她果然与韦氏有关。

韦氏具体与兰渊说了些什么,诺文夫妇并不知情,韦氏也不肯轻易招认。

好在顺着这条线,完颜琮的人又查到六王妃与九王妃曾经去见过韦氏的事情……

想到兰渊向来与湛媱和飞欢交好,完颜琮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她们两个或许会知晓这其中的内情。

可湛媱和飞欢毕竟是宗亲女眷,是他的弟媳,自然不好像诺文、韦氏他们那般轻易地受审。

完颜琮几乎没有多想,便秘密地召了湛媱与飞欢入宫,决定由他自己当面向她们问询。

飞欢侯在清瀚殿外时想到完颜琮平日里那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样,不由紧张地对一旁的湛媱说:“阿媱姐姐,我和汗王几乎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他怎么会忽然间召见我们呢?”

“别说是你了,我嫁进完颜家十几年了,也从没有受过汗王的召见,甚至不曾和他说过一句闲话。”湛媱轻叹一声,神色凝重地说:“别怕,有我在。等会儿汗王若不点名问你,你就不要说话,少说则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