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完颜琮握着她的手,不知第多少次柔声唤她的名字,怎么叫都叫不够似的,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兰渊也眼含热泪地望着他,微笑着说:“我等你回来。”
完颜琮点点头,又听兰渊嘱咐他说:“要记得多写信回来啊。”
这个时代联络不便,若是完颜琮不经常派人给她送信的话,兰渊很有可能只能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的从外人那里听到他的消息,那她一定会担心死的。
“放心。”完颜琮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温声承诺:“只要一得空,我就给你写信。”
起初兰渊还以为完颜琮只是说说而已,他要行军打仗一定十分辛苦繁忙,偶尔能想起来给她和孩子写封家书就算是不错了。
却没想到完颜琮人才离开没多久就有信件传回,除了报平安之外,他还将行军路上的天气、伙食、住宿情况一一向兰渊汇报,其中细节还描述得十分生动。
虽然有几分流水账的嫌疑,可兰渊却读得津津有味,还拿去念给儿子听。
按说小孩子向来是没什么耐心听大人长篇大论的,可每回兰渊给灏儿读完颜琮的家书时,小家伙都像是听懂了、知道这是父亲的来信一样,总是一动不动地听着,有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氏见了就感慨地说:“灏儿这是也想念他的父汗了。”
兰渊闻言颇为感慨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目光柔和地笑了笑。
完颜灏头一次叫兰渊“母妃”的那日,正是北越与辽国交战最为激烈之时。
完颜琮无暇再给兰渊写信,前方局势不明之际,北方草原上忽然传来噩耗——完颜琮的十弟完颜珀、还有兰渊的兄长慕容俊义反了。
原本按照计划,完颜珀应该与孟溪部一同对付如今的塔达王萨尔克,从而彻底切断辽国的援兵。
可完颜珀带着兵却并没有去追击塔达,而是去往孟溪与慕容俊义一起发动兵变。
慕容俊义为了救出母亲、继承孟溪王之位不顾父子之情偷偷地给他的父亲和勒博下了药,致使和勒博瘫痪在床。
放出萨仁吉雅之后,他们母子二人本想将阿娜日母子赶尽杀绝,却没想到阿娜日近来看着恍恍惚惚的,遇到危机时反应倒挺快,早在完颜珀带兵入城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慕容俊英偷偷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