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
宁瑟瑟微微抿唇:“不过我也对榛果过敏,小姐可能记错了吧,我一吃就会长疹子的。”
“你又闹什么脾气,瞎说什么?”
宋芳裕两步上前,推她一把,手揪在她腰后狠狠拧了下。
“你什么时候过敏了?不就是训了你几句,你耍脾气都耍到夫人面前了。”
宁瑟瑟被她拧地缩了下腰,虞芊堇也摆出伤心又尴尬的模样,小声道:“瑟瑟,怎么又喊我小姐?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你喊我的名字就好,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什么气?”
钟纭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能先说了宋芳裕一句:“你别推孩子。”
虞芊堇娇白的小脸露出些黯然,道:“房间太闷,瑟瑟晚上想要吹风,都怪我身体太差,才不小心生病了,我说了不怪瑟瑟,但宋妈她还是……”
宋芳裕自然接上,一唱一和道:“这孩子不长心眼,不知道体谅别人,我是她妈妈,当然要教育她,结果就因为这个,她这两天一直闹脾气,现在还说什么过敏,她就是故意找茬!”
三言两语,宁瑟瑟瞬间从实话实说,变成了不懂事的孩子被训后心怀不满,故意找茬拒绝钟纭,引起注意。
宋芳裕叹了口气,一脸头疼,对虞家夫妇歉意道:“都怪我没教好她,夫人您别见怪,我再和她说说。”
说罢,宋芳裕便拽着宁瑟瑟的胳膊,一副要和她谈谈心的架势。
钟纭听完,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虽然对宁大展的孩子,她和丈夫一向宽容几分,但自己孩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更别说天生体弱的女儿一向是她的心头肉。
她都不知道小堇这次是这样生病的,这孩子为了维护朋友,之前只对她说是自己不小心。
当然,涵养在这里,钟纭也不可能去怪罪一个孩子,只是柔和劝宁瑟瑟道:“瑟瑟,阿姨知道你和小堇关系好,不想分开,不过你们体质不同,非要一起睡,两人都不舒服,还是分开睡吧,你们白天再一起玩。”
宁瑟瑟看到她前后表情的变化,心口微微一缩,下意识开口想要解释,但又闭了嘴。
亲生女儿和不熟悉的保姆之女,钟纭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就在这一愣神间,宋芳裕已经扯着她离开了正厅,脚步越来越快,带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宁瑟瑟最后往正厅里看了一眼。
和乐融融的一家人在短暂停顿后,就忘了这个小插曲,轻声细语地关心起小女儿的身体来。
虞芊堇就如象牙塔中的公主,被视作珍宝千娇百宠,她身边有温柔的母亲,和蔼的父亲,和宠溺的哥哥。
一家人品着精致可口的甜点,相视而笑。
“谁让你瞎说的?!”
宋芳裕猛地松开她,声音压低而略显阴沉地问。
“我本来就过敏。”
宁瑟瑟被她拧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她没低头,而是目光直视宋芳裕:“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还要逼我去吃吗?”
“谁要逼你吃了!”
宋芳裕表情烦躁:“你别说话,我自然会找借口让你出来。”
宁瑟瑟不懂:“何必找借口?直接说过敏有什么不行?”
宋芳裕瞪她:“你这样……岂不是下了夫人的脸面?她好心分享,结果你说什么过敏,太扫兴。”
宁瑟瑟不语。
她只觉得这理由太奇怪,夫人并不是不能体谅过敏的人。
宋芳裕也有几分心慌,不过她很快平复下来:“以后不要在先生夫人面前说什么过敏,让我听到,你就滚出去自力更生吧,反正你快满十八岁了。”
“……”
宁瑟瑟盯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停滞两秒,转身走人。
宋芳裕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出了一口气,在原地思索片刻,咬了咬牙。
本来是想让她来尝尝当佣人的感受,天天伺候小姐,但现在看来,还是太冒险了。
方才情急,她说的也牵强,先生和夫人那边或许不会起疑,但这丫头恐怕……
还有小姐……
宋芳裕想起虞芊堇的表现,面露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