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这么严重的误会,他居然一时没法从害羞中抽离出来,没有解释的功夫,只想先藏下耳根处奇怪的红。
……怎么会误会成那样?!
薄辰疏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好一会儿,终于让面色恢复平静。
“她吃榛果过敏了。”
他把手里的药袋子递给姜姮:“我刚才就是出去买过敏药。”
“……你想的那些什么,完全是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
姜姮拿过袋子,一翻,确实是过敏药,但她刚才所受的冲击太大,仍然将信将疑:“她的嘴,是过敏导致的?”
“对。”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在你家?”
薄辰疏不知道怎么解释。
“……总之不是你想的关系,别管那么多了。”
“哼。”
姜姮的目光重新冷下来:“解释不出来吧。”
薄辰疏无奈。
莫名其妙背一个黑锅,真是说不通了。
“咚咚!”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敲响。
宁瑟瑟推门进来,双颊还残留着未褪的红。
她对姜姮尴尬地笑了笑,小声道:“夫人……呃,抱歉,我听到了一些,您放心,薄先生他是个正直的人,您可以多信任他一些,就是他说的那样。”
“我、嗯,我因为机缘巧合认识薄先生,过年没有地方去,才被薄先生收留,让您误会,非常抱歉……”
她干笑两声,也不知道再怎么说了。
姜姮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她目光在女孩和自己儿子中来回移动,沉凝许久,凭借多年的经验,隐隐约约看出了点门道。
她儿子这闷头闷脑的模样,怎么像个呆瓜?确实不像开窍的样子。
不过她仍然无法确定,总之,当务之急,就是先把俩人隔开。
“你过年没处去?”
姜姮看向宁瑟瑟。
“对。”
虽然有虞家让她回,不过为了给薄先生解释,她说的斩钉截铁,看起来很可怜。
“……那你和我回疗养院过年,别呆在这儿。”
“啊?那薄先生呢?”
“让他自己过,反正往年也不来和我过。”
姜姮冷哼一声。
宁瑟瑟回头看薄辰疏。
薄辰疏冲她颔首。
她张了张嘴。
这样薄先生不是很可怜吗?
然而姜姮不给两人商量的余地,直接拉着她,大步流星,气冲冲地离开了。
宁瑟瑟就这样一脸懵然地坐上车,一脸懵然地和姜夫人回了疗养院。
一切就发生在转眼间,她的大脑都来不及分析状况。
老实说,和这样一位人物单独相处,她压力很大,更别提这还是薄先生的母亲。
所幸姜姮自认为有愧于宁瑟瑟,对她态度还不错。
姜姮虽然偏执,在薄辰疏面前显得很可怕,总是让薄辰疏感到窒息,但她的偏执只对于曾经逝去的家人,所以受累的也只有现在还在世的薄辰疏一个人,在旁人面前她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她要是想,她可以变得很有亲和力。
路上她陆续试探了宁瑟瑟很多次,宁瑟瑟一脸憨厚,老实巴交乖乖回答。
她本身确实和薄辰疏没什么,说起来也很有底气,几次过后,姜姮终于有点信了。
要是有什么——那肯定是她儿子错了,毕竟这女孩还小,还不懂事。
要是没什么——那更不用说了,她松一口气,就更没理由针对这女孩。
姜姮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还好,薄辰疏没疯,是她误会了。
紧绷的状态得到舒缓,她向后靠到车座背上,缓了片刻,问起宁瑟瑟的事来。
“瑟瑟?是吧,怎么会过年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