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肃纠正：“不是害羞，是在调整心态，把握距离。”

“嗯嗯不是不是。”

宁瑟瑟极其敷衍，说完嘿嘿笑了一声，抓住他手臂，故意逗他：“哎呀，就算把握不好距离也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

薄辰疏脑袋顶好像要冒烟了。

他隐忍地看她一眼，含着警告。

那种眼神，害羞又无奈，严肃又温和，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他的警告不再带有年长者的威压，而是隐藏着被深深压抑的炽热。

这是含义完全不同的警告。

宁瑟瑟莫名就懂了这种不同，马上就讪讪地收回手，无措地抓抓头发。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洗脸了。”

薄辰疏颔首：“我去热杯牛奶，喝了再刷牙。”

“嗷……”

合上门，听到她洗脸的水声，薄辰疏却没第一时间去热牛奶，而是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真的很烦恼距离的问题，就比如现在，在城堡那边都吻过了，他却还想吻。

他们才刚刚成为男女朋友一个多小时……

这个关系的确立，好像为他打破了什么桎梏，他的刻板一下被抛开，好像稍稍孟浪一点，吻一下她也没关系，毕竟是名正言顺啊？

薄辰疏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或者说，就在不久之前，他都没想过他机械化的人生会出现一位恋人。

……

当晚，宁瑟瑟到凌晨四五点才终于睡着。

被告白的喜悦和新添的那位男朋友占据了她的梦境，醒来的时候头重脚轻，再看薄辰疏，也差不多……

两位男女朋友面对面坐着，不知道为何，只是吃个早饭，空气中却泛着怪怪的、抽动心脏的悸动感。

“对了。”

宁瑟瑟想起什么，起身坐到薄辰疏身旁，拿出手机，打开自己昨晚躺在床上翻了无数遍的相册，道：“看这个照片，我昨晚拍得还挺好呢。”

她点开的是昨晚在城堡拍的照片，是他们拥抱接吻之后，宁瑟瑟想要留下这段记忆收藏在她相册里，特意要照的。

照片上的她脸颊红红，却笑得灿烂恣意，极具情绪感染力，薄辰疏也笑着，而且非常罕见的弧度很大。

或许是当时情绪太激动，还是真的很开心？他笑的怎么说呢……没有了老成，跟个愿望终于被满足的少年一样，充满直白的欢悦。

“嗯。”

薄辰疏瞟了一眼自己，然后一眼都不敢再看。

太蠢了，他这辈子都没笑的这么蠢过。

他看宁瑟瑟倒是越看越觉得好看，点了点头：“很可爱。”

“……”

宁瑟瑟忽然僵了一下。

“怎么了？”

“……刚刚那三个字，想录下来当闹铃。”

薄辰疏：……

“咳。”

宁瑟瑟反应过来，假装无事发生：“就是想你多夸夸我的意思嘛，对了薄先生，我们……嗯，我们在一起了，是不是要公布下关系呀？”

薄辰疏想了想：“有必要吗？”

他好像不是很在意别人知不知道，或者说他就没有关系好到需要说这个的朋友。

“有啊！”

她重重点头：“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你有女朋友，就不会有别人接近你了……还是说，你想藏着？”

“没。”

本来也没人不长眼地接近他，他冷厉古板、不解风情的名头早传开了，还有不太对付的商业对手背后说他是苦行僧。

“要怎么公布？”

他问。

“我也还没想好……”

宁瑟瑟总之先把昨晚拍的照片发给他，道：“我想发这个照片，你觉得呢？”

薄辰疏对着照片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这张的她真的很可爱，看了眼自己微信的默认头像，他果断截了宁瑟瑟的大头当新头像。

宁瑟瑟有点傻眼：“这，这是不是有点……”

“还不错。”

他看着头像，倒是觉得很顺眼。

宁瑟瑟实在不好意思换头像，最终只把照片发了朋友圈，配了个小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