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松了口气,看向来人。
高大的男人眼神冰冷,带着戾气,睨视地上如死狗一般,一时爬不起来的宁大展。
“别怕。”
他先对瑟瑟说了一声,然后打开手机直接报警,并通报了比赛的举办方。
“我倒不知道,这种级别的比赛还能有无关人等混进来。”
他语气极为冷沉。
只要想到他再晚来一些,瑟瑟会怎么样,他心中的怒火就更甚一分,不,就算现在他及时来了,瑟瑟之前不也担惊受怕了吗?
宁大展总算爬起来了。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同样是他极为仇恨的一个人。
“是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被虞家发现!”
薄辰疏看着他的眼神,感觉极为可笑。
“咎由自取。”
“你……”
宁大展现下也是走投无路了,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还要再冲上来。
结果当然是被薄辰疏轻松制服,绑得整整齐齐。
“废物就是废物,抓住了绑架的机会也做不成事。”
他还要再嘲讽一句。
瑟瑟的心情已经放松了一些,闻言,再看宁大展脸红脖子粗的暴怒样子,甚至有点想笑。
保安很快赶到,没多久,警察也来了。
虞家夫妇那边接到电话,吓得心惊肉跳,一再确认瑟瑟真的没事,一边放下工作飞速赶过来,一边万分自责。
这其实也怪不得他们,要说赶尽杀绝,他们真没有,也没那么大本事,他们只是利用人脉和金钱让宁大展和宋芳裕的工作范围缩小了一些而已,他们旗下的产业和友商旗下的产业都不用坐过牢的人,这不是很合理吗?
宁大展他们要是能吃点苦就百分百能找到条件一般的工作,再不济回到乡下,种地不也能生活吗?
谁曾想这两夫妻真就不事生产,这么多年了,还想着如何吸血。
等他们一来,宁大展两人就更是激动了。
不过接下来的程序,还有对士办方疏忽的不满,都交由了虞智为和钟纭去处理,他们担心瑟瑟经过这事儿会惊吓过度,先让她和薄辰疏离开了。
本来开开心心的比赛,开开心心的拿奖,没想到却是这样收尾。
瑟瑟确实有点郁郁,也有点后怕。
她胆子大,刚才也表现得挺镇定,但对于才十五六岁的女孩来说,这种场景还是很可怕的。
薄辰疏把她抱到车上,然后带她去处理脚踝,一路上见她发呆不说话,心里有些担忧。
陪她处理脚踝扭伤时,他配合地让瑟瑟握住他的手,一边蹙眉,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安慰她。
然而等他们再回到车上时,瑟瑟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好像自己就好了。
“我觉得他们真的挺可笑的。”
她撇嘴,从那一家子厚颜无耻的嘴脸中回过神来,她有无数想要吐槽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做尽了坏事却觉得自己没错,还那么理直气壮。”
她坐在副驾驶上,开始逐字逐句吐槽刚才宁大展的发言。
薄辰疏默默听她喋喋不休,时不时附和一下。
他知道这是她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说到最后,瑟瑟沉默了片刻,低声喃道:“看到他们,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要是当初你没有发现不对,没有提醒爸爸妈妈,那我会作为他们的女儿长大,那会是什么样子呢……”
“……”
薄辰疏扶着方向盘的手掌忽然紧了一下。
过去这么多年,他对上辈子的印象淡了许多,有些时候,他真的以为他就是在这样家人圆满的环境中长大,这个世界就是现在的样子。
但是不是,上辈子……上辈子的瑟瑟,他没有见过,可是如今想到她曾经的命运,他的心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又痛又涩。
那个瑟瑟,她在冰冷的湖水中孤零零的死去了。
瑟瑟自己神伤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疑惑地转过头去。
只见薄辰疏目视前方,却好像沉浸在思绪里,想着什么。
“阿疏哥哥?”
她提醒他回神:“想什么呢,专心开车哦?”
“……嗯。”
他眨了两下眼,肩胛骨微微放松。
还好,这辈子不会了。
他转了一下方向,没有送瑟瑟回家,而是开往港口。
足足开了两个小时,下车时,夜晚微凉的海风拂过来,瑟瑟抱着自己的奖杯,看了看上过药的脚踝,再看看等候的游轮,总觉得今天一天过分跌宕起伏了。
“刚差点被绑架就来坐游轮,会不会显得有点心大呀?”
她笑着问了一句。
“就是这样才要放松心情。”
薄辰疏扶着她,慢慢挪。
两人上了游轮,坐到餐厅,不知道是晚餐还是宵夜的一餐已经准备好。
瑟瑟很快就发现薄辰疏不太对劲,他今晚特别好说话,还时不时用心疼的目光看她。
瑟瑟:?
她想了想,觉得他可能把她受的惊吓想的太严重了,于是安慰他道:“我没事啦,阿疏哥哥,对了,我拿奖还没发朋友圈呢,你帮我拍一下照片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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