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句一个钉子狠狠钉在白倾柔软的心脏中,仿佛还被人拿出一把铁锤把它们砸得更深了些。
简直砸得血肉模糊。
白倾当然听不出这些话里的酸味,那句废物,令他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恼意,这股无名怒火在胸膛肆意蔓延,怒意越甚,他面上的表情越冷。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时神情与原主发怒时无二。
白少爷面无表情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滚开。”
此话一出,众人又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苏简成说的这些话在他们听来,不过是在生白倾的气,等他像往常一样去哄他罢了。
但确实说重了。
苏简成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那张薄唇又要启合,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白倾丢白家的脸,你苏简成就不丢苏家的脸么?每日逛窑子勾栏的人是谁?几年了还停留在练气初期,你这种人,烂泥扶不上墙,连废物都不如。”
楚修眸中阴寒,与那夜林中的人融合在了一起。
这话彻底让苏简成将怒火转移到楚修身上:“我跟白倾说话,需要一条狗来插嘴?”
楚修站到他面前:“跟狗说话,你又是什么?”
苏简成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根本就不配来稷无堂,给我滚回你那肮脏的狗舍去!!”
他声音越大,楚修就越沉稳,一个气急败坏,一个不动如钟,整个练武场都是老相好的怒喝和火药味儿,这让白倾更加心烦意乱。
“都给我闭嘴。”
大少爷冷着脸的时候,会让人像猛然看到风厉霜飞中倒挂于枯树,满身鲜血的僵禽飞鸟。
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瞳色很淡,似寒霜冷月,不起一丝波澜,看人的眼神如同看死物。
白倾缓缓走到苏简成面前,一字一句道:“你说的对,我现在是个废物,苏少爷也不必再来稷无堂,各自安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清楚看到苏简成那双漂亮的眼中起了一丝慌乱。
尽管前一刻还满腔怒火,但这细微的神色落到白倾眼里,就像一颗沙砾掉落眼眶,那股酸胀感从心头一直发酵到鼻尖。
他告诉自己,这是控制不住的反应,不是他的情感,跟他没有关系。
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过。
就好像要他拿起刀,被迫去伤害一个自己很爱的人,这份不甘牢牢吸附在他心间,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些话一句一个钉子狠狠钉在白倾柔软的心脏中,仿佛还被人拿出一把铁锤把它们砸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