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眼神有些凉。
他撑开伞,才出门,伞面就被吹折了。
楚修接过他手中的伞,修长指尖拂过纸糊的伞面,瞬息间已经恢复原样。
他把伞往白倾身侧偏了些,声音平淡:“去哪里?”
这把脆弱的伞在楚修手中变结实了不少,任狂风暴雨骤起也没歪一下。
“缘月阁。”
楚修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恩’。
他没问,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白倾要去做什么。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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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月阁是个好地方,说是整个白府内最雅致的阁楼也不为过。
坐北朝南,亭台轩榭,纱幔低垂,若是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已经能想象封幼仪在亭中抚琴作画的模样。
好一位卿卿佳人。
一溜的鹅卵石小路,小石子因被雨水洗净,显得更加光洁湿滑。
缘月阁大门紧闭,一旁的小轩窗却没关上,水绿色的轻纱随冷风轻扬,隐隐从里面传出一声声娇弱的咳嗽。
真染上风寒了?
“少爷,您来了!”
正准备关窗的丫鬟见白倾过来,面上一喜,估计是想到下午从外面运回府的尸体,马上又流露出些许担忧。
真是奇了,明明是白府的丫头,反而把封幼仪看得跟自家主子似的。
“倾倾”
大少爷看向塌上半倚的柔弱美人,她显然没了以往的精神气,面色苍白,一手还捏着方帕子,时不时捂住嘴轻咳几下。
封幼仪的笑容在看到楚修时冷在唇边。
少年没给封幼仪一个正眼,只默默站在白倾身后当个人形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