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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许久没被阳光洗礼过的白倾只觉自己身上的霉味都散了些,他往后靠了靠,脑后的发丝被人拨弄了几下,怪舒服的,他享受的眯起眼。

春意盎然的时节却没想象中暖和,大少爷晒着太阳将手揣袖子里,俨然一个养老院的老大爷。

楚修一手推着轮椅,见那人满脸惬意手中也没停,一半是想多看看他露出这般神情,另一半只是想摸一下他的脑袋。

机会难得,平时白倾不可能让他这样肆意妄为。

沿路都有弟子主动与他打招呼,一句接着一句的叫他‘大师兄’,白倾应得乏,仰头懒懒道:“去安静点的地方。”

楚修笑了一下,推着他的轮椅便转了方向。

这一转便差点与跑得匆忙的弟子撞个正着,风竹见是白倾,又看他被人推着走,一时滞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少爷没那个闲心想知道,不等他打手势楚修已经自觉的推着轮椅走远了。

身后传来一阵跑步声,步伐有力,那弟子已经拦在白倾面前,他逆光站着,整个人都被暗沉的光影笼在其中,背后耀眼的阳光将他的身影勾画出一层淡金色绒光。

即使是这样的角度,白倾也能看到他眼里闪烁的微光。

“大师兄,听说你在白府时也曾废过灵根,后来你的灵根是怎么恢复的?”

此话一出,楚修也朝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白倾噎住了。

他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风竹,小伙子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药包,面容疲乏,白倾偏头看向他跑来的这条路,顿时明白了他问出这句话的原因。

大少爷轻咳两声,端好一副大师兄的架子才缓声道:“风松灵根未废,他只是”他停了一下,有些出神的看向自己指尖继续开口:“只是无法再继续修行,我的方法对他不起作用。”

“师兄!”

白倾被他喊得头皮麻了一下,鸡皮疙瘩也往下掉,不是嫌弃,而是那人语气中的真挚与诚恳让他一时忘了此人是风竹。

风竹认为他在藏私。

大少爷叹息道:“让他变成这样的人归根结底还是我,你觉得如果有能救他的法子我会瞒着?”

他又如何能说,自己的修为从头到尾都没有恢复过。

风竹摇头:“我相信师兄为人,我想问的是有没有方法能将修为渡给他?”

灵根既然能渡,修为应当也能渡,可风竹突然主动提出的这个想法仍然让白倾惊愕。

风竹难道想把自己的修为渡给风松吗。

那人站在原地,一面盯着白倾看,眼里丝丝期望的曙光简直要把大少爷的眼给闪瞎,他动了动双唇,又听那人自语起来。

“风松师兄从未怨过我,可他为什么不怨我?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资历好的人没办法继续修行,反而是我这样的人能够在修仙途中走的更远?”

艳阳高照,许久没被阳光洗礼过的白倾只觉自己身上的霉味都散了些,他往后靠了靠,脑后的发丝被人拨弄了几下,怪舒服的,他享受的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