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撑着下巴发呆。
他这几日总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梦,睡得越久梦到的东西越多,醒来后愈发疲惫,可一睡着又会被那些梦纠缠,简直像某台每晚八点档准时播放的超狗血剧情,还他娘的是连续剧。
梦中事物对他精神力影响很深,深到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他喃喃问:“楚修,解我咒法的人是不是叫阿娋?”
话说百魂门有这么个人吗。
楚修眉头一皱,也没计较白倾又没有认真听他说话了,瞬身到那人面前按住他肩头:“阿娋是谁?”
看来不是。
他摆摆手正准备打个哈哈忽悠过去,就看到小祖宗一脸想找人打一架的上头表情,他无奈的朝楚修勾勾指尖,那人脸虽臭,倒还是乖乖坐了过来,白倾一手搭在他肩头开始说道。
梦里的女子面容模糊,看不清脸,身姿却很苗条,看背影便是个美人。
他说这句话时楚修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沉着脸抬手扣住他后脑勺偏头吻住他的唇,赌气一般用力吮住他舌尖。
大少爷求生欲极强,乖巧让他吻完,马上跳过这个话题开始讲重点。
这个女人叫阿娋,白倾在梦里体验了一遍她的青春,她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只可惜有一天在去镇上的路途中遇到了个公子哥。
那人端的一副英俊潇洒,温润如玉,瞧着就是书生模样,他俩相遇的方式很特别,也很狗血,莺飞草长的野路,漫天飘飞的粉色桃花瓣,还有三五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山匪头子。
打家劫舍是也。
这位书生本是路过,见小姑娘被人欺负便上前与那山匪说道,秀才遇上兵可能说得清?于是在结巴的匪徒掏出他一米长的大刀之前,书生机智的拉起阿娋就跑。
桃花淡淡的甜香和指尖传来的触感似乎也传达到了他的身上,总之,阿娋心跳得很快。
跑出很远那书生才松开手,将腰间折扇扣在大拇指下拱手行礼:“小生宴华,方才是我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
“宴华?”
白倾半倚在楚修身上,手指撩动他肩头的发丝打转儿:“你认识?”
小祖宗指尖穿过他如瀑青丝,伸手揽住他肩头,忍住了把那人抱在怀里的冲动:“有些熟悉,不记得在哪里见到过。”
大少爷不置可否,楚修这个脑袋不知是什么做的,说他记忆力好吧,他有时候又不太好,说他不记事儿吧,有些事他偏记得比谁都清楚。
阿娋与宴华的恋爱在他梦里整整谈了三天,甜的他牙疼。
书生总是正经的样子,情诗却是一首接着一首,染上浅绯色桃叶儿的青檀单宣纸写了满满几行倾诉着他的思念,又用雕刻着彩绘的鱼形信函庄重的差人送到阿娋手上。
自古少女多怀春,更别提阿娋本来便对这相貌英俊的儒雅男子心有好感。
两人来往久了,他便带着阿娋去庙里求姻缘,挂红牌儿,元宵前夕挨家挨户的求灯,求人家放他亲手做的灯笼,灯笼上是他亲笔提的字。
他把阿娋带到最高的钟楼,用丝绸蒙住她双眼,一声哨响,红丝滑落,漫天明灯飘满夜空,他轻轻握住阿娋的手,温声轻念:“阿娋,我心悦你。”
大少爷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撑着下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