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华,只怕也恨极了有人动她。
白倾觉得他已经再接受不了别的刺激了,脑袋里晕的简直要炸开,谁知小祖宗居然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玉瓶。
“药。”
他一头栽倒在被子上,仰天长啸:“我不想知道。”
这些事情时时刻刻不在提醒着他,白府和苏家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苏家没了。”
“苏二,你在白府见到她了,是么?”
“你们白家真是变态。”
“你用这种法子制成的丹药给自己提升修为,又差了什么?”
如果他的灵根当真是白府把阿娋的尸身拿出来做实验才拥有的,苏家被灭口的原因他也能推断出来,无非是苏简成发现了阿娋的秘密,或许还偷偷取了她尸身上的某些东西炼制丹药。
又或者,他甚至连成菩如手里渡灵根的法子都掌握了,不然怎么解释那丹药中蕴含的灵力和暴涨修为的作用?
以血为咒。
所以白晏华是在阿娋身上血液还未流干时,是用他自己的血画的阵法才保住她的身体,使之尸身不腐,让她像活人一样躺在冰室中。
可这样做有意义吗。
以命相抵来证明真的爱她?
大少爷实在想不明白这书生的脑回路,一只手突然伸到他头上揉了揉,楚修安静的看他,轻声道:“白晏华不明白什么是爱。”
白倾垂下手,表情有点呆。
楚修继续说:“他或许很喜欢广俞子,可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白家,其次才是女人,而对于广俞子来说,白晏华就是她的全部。”
小祖宗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在阐述事实:“他喜欢她,而她爱他。”
一片沉寂。
大少爷目光慢慢下移,他看着自己绣着雷云暗纹的衣袍下摆发怔,酸涩的情感从心头衍生到鼻间眼眶,这个冗长的梦境伴随了他整整七天,长到他已经入了戏。
他突然想起满月说的那句话。
“当年的广俞子恐怕也不会想到她门下弟子会这么固执。”
阿娋自然不会想到,她以为自己已经跟百魂门脱离了干系,她以为阿鸢不会回来找她,她以为这一切的苦果都由自己担,更不会知道这件事后,阿鸢对白家恨到剜其骨,啖其肉。
她本人的恨意恐都没有阿鸢重。
白晏华,只怕也恨极了有人动她。